她的神情格外冰冷,塔娜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身上都出了冷汗,她突然灵机一动:“她睡前好像有些不舒服,看样子似乎很冷,让我将火盆都烧的旺旺的,还要都挪到床前。”
塔娜疑惑道:“明明屋子里很暖和啊,我都出了一身汗。”
“冷?”
萨仁松开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问,“是刚过去不久的时候吗?”
她从暗牢出来就直接来了这里,纪茗心若是刚刚觉得冷,那岂不就是她给穆连城喂药的时候?
塔娜的头恢复了自由,连忙点头:“对,就是刚刚。”
萨仁眸色阴沉:“原来是她坏了我的事。”
她给穆连城喂药的时候,纪茗心觉得冷,萨仁虽然不知道纪茗心是怎么做到的,但其中肯定有联系。
苏赫巴鲁刚好往这边走来,正听到这句话,便开口问:“怎么回事?交给你的事办好了吗?”
萨仁见他过来,面色更冷了几分:“没有,是我太小看这个女人了。”
苏赫巴鲁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她之前一直昏迷着,今日醒过来也一直在这间屋子里待着,什么都没做。”
萨仁道:“你知道什么?她敢来,便是做好了准备,那男人身上有很厉害的东西保护,我的药奈何不了他。”
听到她的话,苏赫巴鲁眼中的兴趣更浓了:“你的药还有奈何不了的人?”
萨仁平时并不关心别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对人的情绪一无所知,相反,她对大多数人的情绪都十分敏锐,比如此刻,苏赫巴鲁的表现虽然很正常,但她还是发现对方对纪茗心格外的关注。
她对苏赫巴鲁是了解的,这个人看似对人热情,但其实很少人能入他的眼,尤其是女人。
上一个能让他特别对待的女人,是诺敏。
那时候诺敏还不满十岁,被其他的贵女欺负,推入了狼群中。
所有人都以为她必死无疑,这也没什么。
在漠北,像诺敏那般由女奴生出的王子公主不知有多少,连大王怕都不知道。
可她硬生生咬着牙杀光了所有的狼,遍体鳞伤,拖着一条被咬断的腿活了下来。
其实即便她没有死于狼群口中,那满身的伤也足以要她的命。
后来,所有人都觉得诺敏命大,受了那样重的伤都能活下来。
只有她清楚,是苏赫巴鲁用从她手中拿去的药救了诺敏。
“你很关心她?”
虽然是问句,确实陈述的语气。
苏赫巴鲁歪头笑了一下:“连你都奈何不了的人,难道不值得关心?”
萨仁神情冰冷:“你不必用这种愚蠢的话来激我,我早就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我奈何不了的人有很多,不差这一个。”
苏赫巴鲁摇了摇头:“真是……一如既往的坏脾气,女孩子要温柔,你看看那位定北王府的世子妃,再看看你自己, 不得不说,人跟人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萨仁正想发怒,陡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冷笑道:“这女人你就算抓回来也未必能如愿,我劝你有这功夫,还是想想若是战败了,怎么跟上京的那些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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