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取笑道:“都是成婚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害羞?”
不过还是顾及着纪茗心是新嫁娘,脸皮薄,温和道:“连城的婚事,不知道是多少人的心事,皇上就不说了,之前指了一门婚,被他拒了。这混小子,还是头一个敢拒圣旨赐婚的。你别听外人胡说八道,定北王府世世代代守卫大夏,就没有出过不肖子孙,我相信他也一样,你是他愿意娶的人,日后会明白他的。”
纪茗心细细体味这一番话,觉得贵妃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她不明说,纪茗心自然也不会点破。
两人说了些闲话,大多是宁贵妃说,纪茗心应和,过了片刻,宁贵妃将身边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看殿里没有了人,宁贵妃才跟纪茗心小声道:“连城说你医术极高明,上次只见了我一次,便瞧出我的身子不妥。”
纪茗心一进来就被宁贵妃拉在身边说话,两个离的几近,自然又闻到了她身上的味道。
看来穆连城已经跟宁贵妃说了,只是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态度。
她斟酌道:“我自小被养在外祖傅家,傅家小舅舅自小体弱多病,我没事便学了些医术,不过是比常人能识别一些药材的味道,不敢称医术高明。”
宁贵妃苦笑道:“在我面前,就不必如此谦虚了。我刚进宫那会儿,颇得盛宠,却总也无孕,宫中也有信得过的太医,却始终没看出什么。你却一下就能发现端倪,医术可想而知。”
纪茗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作为一个女人,宁贵妃一辈子从没有随心地活过,甚至连做母亲的权力,也在这样不知不觉间,被人剥夺了。
宁贵妃冷笑道:“进宫这么多年了我也看明白了,这皇室子孙,哪有一个活的自在的,如先太子那般,更是徒增伤悲,没有也好。只是连城跟我说,这药用久了对我的身子不好,你有没有办法?”
纪茗心本就欣赏宁贵妃,现在听了她这一席话,更是觉得这样的女子一生就埋没在皇宫里,真是可惜了。
她想了想问:“娘娘近年来是否经期不定,常有提前或延迟,日常畏寒,精神也觉渐短。”
宁贵妃点头:“可不是,这两年我极易疲乏,我还以为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至于畏寒,手脚冰冷,大多女子似乎都有这样的毛病,太医瞧了几次也没用,我便没有当回事。”
纪茗心道:“这药于女子大不利,娘娘身上的怕是已经减了剂量,若是药再重些,不出几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人命。”
她说这话,只是想要说明这药的严重性,让宁贵妃别不当回事,谁知宁贵妃听了却神色大变,攥着纪茗心的手问:“若是……药量下的重,会是什么症状?”
“经血不停,神思不属,失眠多梦,精神不济,不出三五月就没救了。”
纪茗心说完,只觉得宁贵妃攥着自己的那只手冰冷,甚至有些颤抖,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戳破了什么事情。
宁贵妃过了整整一刻钟才平静下来,她嘱咐纪茗心道:“今日这些话,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纪茗心只看她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简单,怎么可能随意去说,她点头道:“娘娘的身体,就交给我吧,我给您换个方子,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但多身子无害,还要调理一下您的身子。”
“我这身子……还有救?”
宁贵妃睫毛颤了一下,看着自己涂着蔻丹的长长指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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