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日眠花宿柳,也不怪皇上会误会呀。”
纪茗心觉得皇上也算用心良苦了,虽说是试探,可皇上既然已经指了婚,如果穆连城如果没有坚定地拒绝,他现在应该已经娶了那位曾经盛京城的第一美人。
“我哪有眠花宿柳,那些女人,我一个都没有碰过好不好?”
其实像他这样身份的公子哥在成婚前,房里都会放几个人,但穆连城下意识的觉得纪茗心不会喜欢。
哪知纪茗心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神色有些淡地转回了原来的话题:“所以,会是容妃吗?”
穆连城压下心中那略微的失落,打起精神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但这个恐怕不太好查,容妃出身浣衣局,一次偶然被皇上宠幸,并怀上了龙种,后来被封了美人,这些年虽然步步高升,坐上了妃位,但其实并不算太受宠。不过她们母子俩一向低调,在宫中的人缘不错。”
纪茗心将他的话在心中过了一遍,大概能明白他说的不太好查是指什么,容妃出身浣衣局,意味着她并不像其他嫔妃一般在宫中势单力薄,若是有心经营,她能跟宫女太监打成一片。
“那怎么办?我们没有时间了。”
纪茗心心中始终忧虑傅长安身上的毒,她不知道小舅舅还能撑多久,但总归越早配出解药越好。
“这几日,我会尽力去查,实在不行……”穆连城目光灼灼地看向纪茗心,“实在不行,我们就赌一把。”
“怎么赌?”
穆连城神色微凝:“给平王下毒,你手上总有些别人解不了的毒吧?一命换一命,看容妃会不会露出马脚。”
纪茗心知道这是破釜沉舟的法子,可现在想来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可若不是容妃母子呢?”
纪茗心总觉得这法子太激进了,而且给当朝的王爷下毒,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穆连城道:“对方清理的太过干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宫里没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手段,容妃,之前是我忽略她了。想来别人也跟我一样,所以她是最可能的。”
纪茗心没有说话,容妃这样的人,能从宫中最底层爬上去,确实不容小觑:“可给平王下毒?”
纪茗心不希望穆连城冒险,这种事一旦被查出来,可是谋害皇子的大罪,就是穆连城也不可能被幸免。
穆连城冷笑道:“皇宫里,谁的手上又是干净的,今日丽嫔是怎么死的,你没有看到吗?发生在皇宫的事情,你说皇上知不知道?”
纪茗心立马明白了穆连城的意思,在皇上的眼中,这样的宫闱丑事,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一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在皇宫中,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
容妃跟平王又怎么会例外?
纪茗心心中一阵阵发寒,她简直无法想象小舅舅幼年曾遭受过什么。
这一刻,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于是,她起身从自己的床底拉出一个小箱子,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交到穆连城手上:“这是我在蜀中研制半寸绵时配置出来的,毒发的症状跟半寸绵有几分相像,不过它比半寸绵发作起来更快,而且……也更痛苦。”
纪茗心当时绞尽脑汁也无法配置出半寸绵,心中一时发狠,便想着终有一日,要让下毒的人尝尝中这毒的滋味。
没想到竟然真有一日能派上用场。
穆连城只是想着纪茗心师从严神医,手上应该有些压箱底的东西,没想到一出手,就是这个,他将瓷瓶握在手中:“多久毒发?”
“我用香做了药引,中毒后只要闻到香味,就会毒发。没有我亲手配置的解药,三日后就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