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回来都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而且方姨娘也从没有提过,让她几乎忘了还有这么个人。
纪茗心让白菊将人拉起来:“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方姨娘的事情上,她终归有些愧疚,所以能帮的话也不介意帮上一把。
那丫头道:“四少爷高热整整两日了,请了大夫喝了药没有半点用,我怕再这样耽搁下去,就要没命了。”
一说高热,纪茗心就知道不好,这个年代的小孩子,随时都可能夭折,更别说是高烧不退,这在现代也是很危险的。
四少爷纪景明还住在原来方姨娘住的那间屋子里,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老婆子守在床边垂泪。
小小的孩子蜷在被子里,脸烧的通红,已经人事不知。
纪茗心上前摸了一把额头,虽然没有温度计,但她估摸着差不多有四十多度了。
她见床边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拿起来闻了闻,瞬间大怒:“这药是怎么回事?”
老婆子不明其意道:“是大夫开的,可是哥儿现在已经喝不下去了。”
纪茗心冷笑:“幸好没喝下去,不然怕是已经没命了。”
老婆子吓了一跳:“这……这可是五夫人亲自请的大夫,开的药啊。”
纪茗心马上明白了,根本没人希望这孩子的病好,毕竟他是长房的唯一男丁。
也是爵位可能存在的唯一异数。
这些日子五房夫妇俩春风得意,可老侯爷却始终没有提过继立世子的事情。
而且老侯爷看上去身康体健,过几年再立世子也不迟。
只是几年之后,谁知道府中这些人又是个什么状况呢?
人各有志,纪茗心并不反对人们对了权势名利争斗,但这若是涉及到无辜的孩子,就另当别论了。
她当即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到出一个褐色的药丸塞入纪景明的口中。
这是她闲暇时专门做的退烧药丸,药效不错,现在正好应急。
然后让人打了热水来,打湿毛巾帮小孩子擦身体。
老婆子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接过毛巾:“大姑娘,还是我来吧。”
纪茗心起身,将屋子窗户打开,然后才回来交代道:“我给他吃了药,烧应该很快就能降下去,但你们还是要不时拿湿毛巾帮他擦身体,水一定要是热的。我现在回去帮他煎点药,晚点再过来。”
老婆子和小丫头连忙跪下道谢。
纪茗心摆手道:“不必如此,他也算是我的弟弟。”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但又有些不放心,还是将白芍留了下来:“她俩老的老小的小,你留下照应一下,别再出什么事。”
白芍一向沉稳,纪茗心吩咐了,自己没有不尽心的。
纪茗心回去写了药方,让人从外面带了药,直接在自己的小厨房熬好,前前后后没用一个时辰,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再去看纪景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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