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自己万一露了点痕迹,别说那些检查的人,就是大小姐也不会放过她。
就在这样的煎熬中,检查的人走了过来。
王妈妈见几个官兵说话间,便要上船查看。
连忙上前拦住,脸上挤出一抹笑,对那领头的道:“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宁德侯府的人,船上是我们家大小姐,你们这么鲁莽,怕是不合适吧?”
那领头的显然对此心中有数,正色道:“最近这一带有盗匪逃窜,知府大人下令,凡是路过的船只,都要严查,这也是为了各位的安危着想,还请行个方便。”
王妈妈见搬出侯府来都不好使,脸色有些僵:“我们大小姐被皇上圣旨赐婚,是要回京成亲的,若在此坏了闺誉,你们担待的起吗?”
那领头的冷笑一声:“我们只是在查盗匪,怎么会坏了府上小姐的闺誉?这位妈妈左拦右阻,不会是窝藏了盗匪吧?”
王妈妈本就心虚,听他这么说,膝盖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那人的伤那么严重,这些天船又一直没有靠岸,定然还在船上,这要是被查出来,侯府说不得都要跟着受牵连。
可她实在找不到借口阻拦,顿时急的满头大汗,心里更紧张起来,没有了一点主意。
那领头的人见此,一把将她推开:“上船给我仔仔细细地搜。”
他话音落下,身后涌出一群人,正要登船,只听一个少女清凌凌的嗓音道:“谁敢?”
领头人赵雄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船上走出一个身着青衣罗裙的少女。
日光落在她如凝脂般白皙细腻的面庞上,透出莹润的光,鸦羽似的细密长睫翘起,露出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眸。
女孩子并非京城那些大家小姐一般珠环翠绕,一头青丝挽着一个发髻,上面只插着一支碧玉簪子。
却并不显得寒酸。
她美的惊人,又高贵不可侵。
王妈妈愣了一下道:“大小姐,您怎么出来了?”
纪茗心薄唇轻启:“我听见外面在查什么盗匪,便出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盗匪如今都这样大胆子,敢公然在码头出没了吗?”
赵雄从惊艳中回过神来,觉得上面也许是想多了,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窝藏那贼人?
这么想着,他的态度不自觉变好,对纪茗心躬身道:“惊扰小姐了,是在下的错,只是日前有盗匪偷盗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逃窜到了这一带,在下等人奉命捉拿,还请小姐行个方便。”
纪茗心点头表示知道了。
赵雄正松了一口气,只听她问道:“你要查,我不能拦着,不然好像我心虚,窝藏了贼人一般,但要问问官爷,那贼多大年纪,长什么样子,偷了什么东西?”
赵雄拧眉:“小姐问这些做什么?”
纪茗心道:“不问清楚,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你若是随便指个人来栽赃我,我岂不是跳进这江里都洗不清?”
不过两句话,赵雄就发现这个小姐看似柔弱,却比那个老婆子难对付十倍不止。
“小姐想多了,在下不过是例行公事,怎么会栽赃您?”
纪茗心对他的说辞不以为意:“我一个侯府千金,有什么理由窝藏贼人?你们却连一点情面都不讲,死活要上船搜查,这很难让人不多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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