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走到纪茗心身边,小声道:“老夫人的院子也被围起来了,同样不许进出,对外说是昨夜府里进了贼,老夫人被吓病了。老夫人身边的人都在,婢子没有露面,只是大致看了一下,应是用了安神的药物,老夫人会昏睡些时候,并没有大碍。”
听到外祖母没事,纪茗心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她葱白的指尖摩挲着白瓷茶盏沉默了半晌,突然笑道:“往日里还真没看出来,我这位大舅母倒是个能豁的出去的。”
白菊着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呀?您可是被圣旨赐了婚,出了什么事,她能担待的起吗?”
纪茗心见她圆圆的小脸上满是急切,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白菊拍开她的手:“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逗弄我?”
白芍好笑道:“你这丫头,光长脾气不长脑子,这么半天了,还没想明白。小姐不着急自然有不着急的道理。”
白菱也道:“这法子放在一般闺阁女子身上,确实够狠,但对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又不是围了院子咱们就出不去了。”
白荷问纪茗心:“小姐打算怎么办?婢子再跑一趟,去告诉四爷吗?”
这事说起来简单,但却不好处理。
魏氏无论对纪茗心做什么,传出去也就是名声上不好听。
对傅老夫人动手,性质就不同了。
忤逆不孝已是重罪,更何况如今说她一句谋害婆母也不为过了。
可魏氏终究为傅家生了一双儿女。
不说别的,光是为了大表哥的前程,这件事也不能声张。
但又不能就这么算了,她绝不能留这样一个祸患给外祖母。
纪茗心思忖良久,淡淡道:“不必惊动小舅舅,我亲自去一趟书院吧。”
那日的事,舅母不知跟大表哥说了什么,他当日便回了书院,再没有回来,显然是不想参合家中事。
可这次由不得他了。
“这件事怎么处置,还需得看大表哥表态。”
若按她的意思,舅母是绝对留不得了,但这件事终归还是大表哥来处置,更加名正言顺。
当然,他若执意护着自己的娘亲,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白芍不赞同道:“说一声就能明白的事,大少爷又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哪用小姐亲自劳动,婢子去跑一趟也就是了。”
纪茗心笑道:“闲着也是闲着,何况昨晚玲珑阁不是传了信息回来,说有人出一万两诊金让我去治病吗,一会儿正好顺路去看看。”
“都这个时候了,小姐还惦记着赚钱?”
白芍觉得自家小姐是真的心大,也不知道赚那么多钱做什么。
纪茗心也不解释,笑呵呵道:“碰这么个冤大头不容易,送上门的银子,不要白不要。我一会儿就出去,你们还是跟以前一样,白菱扮成我,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几个丫头里,白菱和她的身量最接近,往常她出门,都是白菱扮成她,白荷会一点易容术,她结合现代的化妆手法改良了一下,效果出奇的好。
若不细看,连外祖母都发现不了。
“舅夫人若是突然来?”白芍不放心地问。
“她不会,盛京的人来之前,她都不会上门,我越安分她越开心,不过白菊该闹还是要闹的,省的她闲了又生出什么事来。”
纪茗心说着已经行动起来,不过片刻,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小公子已经出现在了玲珑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