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傅老太太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歪着,叹气道,“我如今担心的是南哥儿,有这样一个没成算还好逞强的亲娘,以后不定要怎么拖累他。原本我想着有心姐儿在,总能帮衬他一些,可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秦嬷嬷也知道大夫人这次的作为,着实让老夫人寒心,笑着劝解道:“好在表小姐是个心胸宽广的,这事也就这么算了,不亏您这么疼她,这事若是放在咱们大姑娘身上,不知道闹得什么样儿呢?”
老夫人苦笑着摇头道:“你说这话,可见不了解心姐儿,她是心胸宽广不差,但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以前那些小打小闹是她懒得计较,这次不一样,她若是当时发作出来,也就过了。可现在这样不声不响的,我心里反倒觉得不安,依我看,这事没完,你且看着吧。”
秦嬷嬷心中颇有些不以为然,纪茗心这些年寄人篱下,在这府中虽有老太太的疼爱,但也不是没有不长眼的下人蹬鼻子上脸过,从来都是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今日之事,到底事关女儿家名节,如今能够毫发不损的回来,已是最好的结果,她还想怎样呢?
秦嬷嬷没想到,魏氏自然也想不到。只是即便如此,她也已经够难受了。从归云寺回来还没有坐稳,白芍就带人捆着一个丫头大摇大摆的送上了门。
能混在主子跟前的,谁会是傻子,前后一联想,归云寺发生的事情便再也瞒不住。更何况魏氏为了灭口,直接下令,将那丫头打杀了。
到这里事还没完,老夫人院子里的掌事嬷嬷来传话,以管家不利为由,夺了她管家的权利。
这简直就是在将她的脸往泥里踩。
“死老太婆,我这些年伏低做小的侍奉她,为了家里的事操碎了心,一时一刻不得闲,她说不让我管家就不让我管家。打量我不知道她为了谁?难道那个小贱人还能给她养老送终不成?”
魏氏屋子里一片狼藉,发泄完了心底的怒气,她才停了手,怒气冲冲地坐下道。
身边的婆子丫头边收拾边劝道:“太太息怒,老夫人一时没想明白,过些日子就好了,这家里除了您,还有谁能管家呢?”
不说还好,一说又勾起了魏氏的怒火:“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那个小贱人。”
她的奶娘李妈妈软声劝道:“瞧太太说的,表小姐即便有那个心,也名不正言不顺不是?”
魏氏一开始还觉得有理,再一细想,登时立了起来:“不好,那死老太婆怕是还打算让我的南哥儿娶那个小贱人。等她成了南哥儿媳妇,可不就是名正言顺了吗?”
魏氏急的在地上转了两圈:“这可怎么办?那个死丫头就是我命里的克星,有她在这家里哪还有我的位置,绝不能让南哥儿娶她。”
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去老太太跟前闹一场,总能搅黄了这门亲事。
可今日,她联合外人谋害外甥女清白的现成把柄在那里放着,但凡漏出去一点,傅家休了她都能说的过去,她到底没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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