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死，因为国仇未报，亡国之仇，不共戴天！”

“我的命是诚德兄给的，是周皇室的，是我大周千万遗民的！”

“今日，就算是世子殿下杀了我，我吴小五依旧要说，我大周遗民，我吴小五绝不会忘却国仇，有朝一日，必定推翻大禹！”

“复我大周！”

看着吴小五一脸气愤填膺的神色，宁凡却是笑了笑，淡淡的道：“是个汉子，不过却是没什么脑子。”

“殿下！”

吴小五听到宁凡近似侮辱性的言语，只是暗暗攥紧拳头，脸上透着几分不服之色。

“依你之见，当今大禹如何？”

“哼，朝廷腐败，君王昏聩，官府……”

“当真如此？”

宁凡反问一句，吴小五依旧愤愤道：“若我大周尚在，百姓们必定比现在更加富足安康！”

“嗯！”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宁凡不可否置的一笑，继续道：“可若是你想要推翻大禹，光复大周呢？”

“你手中有多少人？”

“只要殿下愿意，小五愿意回我周地，只要以殿下的名义登高一呼，顷刻间便可聚集十余万众！”

“嗯！”

宁凡接着点头，继续道：“就算是你聚集二十万兵马，然后呢？”

“杀入王城，推翻大禹？”

“自然如此！”

吴小五昂着脑袋，宁凡却是露出几分冷笑：“愚不可及！”

“当年为何大周在大禹的铁骑之下顷刻间倾覆？”

“仅仅是因为常年的天灾吗？”

“是常年天灾所酿成的人祸！”

宁凡的语气极为高昂，朗声道：“当大禹的铁骑攻入大周王城之外，周皇帝便已经命人放弃了抵抗，原因为何？”

“因为，大周败局已定！”

“若是继续打下去，只会便宜了四方蛮夷！”

“不得不说，周皇乃是一代贤主，我中原诸国，自古纷争，分分合合，自大一统后，曾裂土封疆者诸侯不下百。”

“可不管怎么斗，怎么打，从未便宜过四方蛮夷！”

“所以，直至大禹攻破王城，始终未曾见大周的青铜剑士现身。”

宁凡的脸上露出一抹唏嘘之色，道：“若是继续打下去，以大周的国力，哪怕日落西山，若是死战，也能让大禹伤筋动骨。”

“可最终，苦的只会是百姓！”

“如今，你张口便要复国，继续掀起内斗，继续让大禹大周的百姓卷入战火？”

“让几十上百万人再次流离失所，饱受战乱？”

“大禹立国百余年，哪怕外夷四犯，却从未让关内百姓受过大灾。”

“而今，你要让四境之民卷入战火中？”

听到宁凡的质问，吴小五紧紧地攥着拳头，一脸悲痛的道：“可大禹，是夺了我大周的国土，侵占了我大周的江山啊！”

“这大禹之中，有一方天下，曾是我大周的啊！”

“当年大禹犯我大周，可曾考虑过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