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旨后再到李府,时间就已经不早了。
李东阳也已经下了朝回来,直接在正厅接待了小夫妻二人。
李兆蕃昨天鹿鸣宴刚回来,今天又去参加了别人的宴会。
这宴会也邀请了赵策,只是赵策暂时没空去,就婉拒了。
两夫妻两人行了礼,李东阳笑呵呵的说道:“免了。”
“彩儿抱着小宝坐旁边来,老夫也挺久没见过小家伙了。”
下人搬了一张比李东阳坐的椅子矮一些的凳子来,不过坐着也还算舒服。
苏彩儿抱着孩子坐在一旁,李东阳看着眼睛咕噜噜转的小宝,喜欢的不得了。
直接从腰间扯下一个随身携带的玉佩,就放到了小宝的襁褓里。
苏彩儿转头看了一眼赵策,见到赵策微微点头,她才乐呵呵的说:“多谢先生送礼。”
李东阳慈祥的笑着,伸手握了握小宝的小手。
又细细的问了一遍小宝的事情,才终于把视线转向一旁等候的赵策。
“此次秋闱,你得了第一。”
赵策赶紧拱手,谦虚道:“承蒙先生教诲,学生侥幸得中。”
虽然这话说的有点奉承的意思,不过李东阳作为先生,还是爱听的。
他笑呵呵道:“老夫并不曾教你多少,这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不过听闻你在鹿鸣宴上作了一首词?”
赵策作的这首词,只早上这么一会,就传遍了整个顺天府。
酒楼里不少人都默了出来,大家争相传阅。
大有这些文人们吹捧李东阳时候的意思。
李东阳这下了朝,受着同僚们的恭维和祝贺,也是笑的合不拢嘴。
如今见赵策带妻儿上门拜见,便赶紧问了出来。
赵策有些尴尬的说道:“先生也知道,学生读书时间并不算太长。”
“最近又一直在准备着科举,也没来得及琢磨先生送的诗集。”
李东阳大方的摆摆手。
“诗词本是文雅之物,诗作不好,能作一手好词,不也是一样的?”
说着,又摸着自己的胡子,吟了一番赵策念的的那首词。
苏彩儿坐在一旁,也专心的听着。
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反正就一脸崇拜的看着赵策。
李东阳吟完,又赞了几句。
才和赵策说起明年会试的事情。
如今已经是九月份了,明年春闱也是近在咫尺。
赵策的学习办法,李东阳自然也是都知道的。
不止知道,李兆蕃还很大概率也是因为用了赵策的学习办法,这次才考上的。
如果赵策这次只是勉强考上,那李东阳当然会再给他想别的学习办法。
但人家不止考上,还考了头名。
他也没必要对着赵策的学习方法指指点点了。
最后,李东阳说道:“明年春闱你去观观场。”
“就算会试成绩好,老夫也得先看过你的文章,再决定你是否参加殿试。”
殿试和会试不一样。
可不是赵策这种填鸭式押题就能押中的。
如果赵策前面成绩这么好,会试又考的不错。
最后在殿试上落进了三甲里,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好说了。
丢人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则是关乎着前程的问题。
众所周知,进士和同进士之间,就差了一个字,地位已经是千差万别。
在官场上也是,因着这一个字,前程基本也是无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