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税可以收。
但是按照太子所说,一个月六、七千两的营收,这商税收下来,他们交个商税都得交得倾家荡产!
这下子别说弘治皇帝了,就连在座的几人,个个都义正言辞的对着朱厚照教育了一番。
“殿下自小生长在皇宫,并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
“臣听闻城北的一家书屋,每月能卖个一、二百两银子,已经算是顶天了。”
“就在城南,好一些的书屋,一个月也就三、四百两。”
“月营收六、七千两的铺子,在整个京城,又有多少?”
“是啊,殿下万不可听信一些小人谗言,便先入为主的认为行商必定挣钱。”
“......”
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朱厚照哑口无言。
他已经把这数据一缩再缩,结果还是太过夸张了?
弘治皇帝也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这一副不知民间疾苦的样子,也让他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
朱厚照讷讷道:“我、我说错了......”
最终,这场议事,以朱厚照的提议被众人抵制而解散。
殿中剩下父子二人。
朱厚照垂头丧气,准备告退回东宫去暂时自闭一会。
弘治皇帝突然问道:“增刊宝钞的危害一事,是永西伯告诉你的?”
朱厚照点点头:“是、是啊。”
他们一群人讨论了一番,也只能商讨个似是而非的危害来。
这朱厚照上次还没有这样的想法,这次却突然这般条理清晰、简单易懂的跟他们解释了一番。
不用说,背后必定是有高人的。
增刊宝钞的危害一事,赵策跟朱厚照说的很清楚。
然而这数据的事情,却还没来得及跟他分析,朱厚照便已经急匆匆的走了。
如今把这经过修改后的数据说出来,却不想还是遭到了众人的抵制。
弘治皇帝狐疑道:“那这店铺的收入一事,也是出自永西伯的口?”
朱厚照赶紧解释。
“当然不是!”
“儿臣找永西伯拿了一些表格,让人去做了调查。”
“可是那些人却胆敢欺上瞒下,用些假数据蒙骗了儿臣。”
“儿臣这才......”
朱厚照有些羞愤的道:“儿臣这才在父皇和各位师傅面前丢了脸面。”
听说这些不是赵策告诉他的,弘治皇帝勉强点了个头。
朱厚照怕他不信,怪罪永西伯。
于是赶紧让人拿了几份空白的表格过来,展示给弘治皇帝看。
弘治皇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格,都很是新鲜。
“这表格,一看便很是方便记录数据。”
“这与永西伯先前说过的借贷记账法用的表格,倒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朱厚照有些泄气道:“表格是好的,可是那些人却胆敢乱填。”
“对了,永西伯还用这些表格画了一张图,给儿臣分析出了其中的假数据。”
朱厚照说着,按照自己的记忆,把赵策做的数据统计图大概复制了出来。
弘治皇帝看着手中的表格,又对比了一下统计图中起伏的线。
“这些表格看起来内容不少,但是画了这样一张图后,竟然让这复杂的数据一下子一目了然......”
“确实是个好东西。”
朱厚照这才高兴。
但是想起那些欺骗了自己的人,他又很不甘心。
本来自己今天应该拿着这些数据,实实在在的说服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