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策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刘秀才。
随后,很快便又垂下了眼眸。
这个刘秀才,年纪轻轻就考了童生。
然而后面府试和院试,却屡屡不中。
一直是人到中年,才中了秀才。
中了秀才后,以为自己能够顺风顺水了。
却不想参加秋闱,直接就淹了个没影。
考了两次都没中。
于是也不打算再考了,就在城里开了一个学堂。
收了不少学生。
他这几年,教学成绩不错。
学生的成绩比别的秀才好不少。
也就得了不少读书人的恭维。
整个人也有些飘飘然。
又自诩读了不少圣人言。
因此对于一些品行恶劣的学生,那是极度的不喜欢。
赵策以前成绩不好,他尚且还能看在束脩的份上,直接对他不理睬。
但是人品败坏。
这个他就不能忍了。
因此赵有才即便同他赔了罪,想要说清事情的缘由。
他还是摆摆手。
“读圣人书,行的是君子道。”
“你的侄子赵策,作为读书人,居然私闯女子闺房。”
“此等大逆不道之人,我实在没办法教了。”
赵有才一听这话,当即急了。
什么女子闺房?
那地方,是青楼!
要真是不能让人进的,那会没人守着吗?
要是有人守着。
他侄子一个文弱书生,能闯进去吗?
但是这些话,赵有才也不好说来反驳。
他只能着急的说:“这……”
“夫子,我们策儿他年纪还小,也是被人指着走错路才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那地方,也传不出什么来。”
“还请夫子你网开一面。”
说着,就赶紧把赵策准备好的礼物,和自己身上的红封拿出来。
准备一起递过去。
刘秀才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他们手中的东西。
他虽然收束脩教学。
但也不是什么学生的束脩都收的。
赵策的名声,这几天在读书人中,可以用烂臭来形容了。
这么一个学生,还能有什么前途?
就算他是有苦衷的,是被人有意设计的也好。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名声臭了便是臭了。
到时候自己去给他担保考科举。
要是被主考官们知道这些事情,那他岂不是一世英名尽毁?
而且就他这成绩,基本以后也没什么建树。
家里要是有钱的,再供他读两年书。
后面基本没什么疑问。
基本就是回去继承家业,继续种田去了。
刘秀才摆摆手,说道:“不是我这做先生的有意要说他。”
“你这侄子,不说名声一事。”
“就是这资质也不怎么样。”
“在我这里学了四年多了,至今都未通读《四书》。”
他摇了摇头,“实在是愚子不可教也。”
赵有才有些难堪的说:“这、这要不再教两年看看?”
“可能后面两年就通读了呢?”
刘秀才“啧”了一声。
“这都19岁了,还没通读《四书》。”
“再过两年,就21了。”
“21岁去初试童生试,这不得考个两三次才摸着门路吗?”
“这基本就属于是天资愚钝的那一类了。”
“想当年,本秀才17岁时,已经是个童生郎了。”
“你们农家人,家境也不富裕。”
“与其带着这样的名声继续浪费银子,还不如回去做个正经的营生。”
刘秀才又说:“他这样的名声,我也实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