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你还搬出一整套年纪还小、没法照顾小动物的说辞,就好像你根本没有养猫的打算。奥莉薇亚原本心思蠢蠢欲动,这下也被你说得不敢养了。”
突然旧事重提,艾格尼丝窘迫地垂眸。
这是在她彻底将自己封闭起来之前的事。但那时候她已经要强、无法撒娇、不会求助、无法直截了当地说出“我想要”。回顾童年时,艾格尼丝不免为自己而感到难堪。但她也接受了那是自己的一部分。现在她也只是比那时要更坦率了一些而已。
爱尔门嘉德注视着艾格尼丝:“你一直是个聪明但羞于表达愿望的孩子。”
兴许是她的错觉,母亲的声音里有一丝愧疚。
艾格尼丝不知所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怨恨双亲,当然无法谈论原谅。
爱尔门嘉德再次看向花园。伊恩和亚伦的身影已经隐在树荫后看不清了。她的问话声依旧轻柔:“那就是你想要共度余生的人?”
“是。”
半晌的沉默。
随后,爱尔门嘉德说道:“既然那个人能让你那么肯定地回答我这个问题,那就够了。艾格尼丝,我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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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拂过藤架。已经过了荷尔施泰因紫藤的花期,便只有婆娑翠叶絮絮低语。艾格尼丝从中分辨出熟悉的足音。
她闭目倾听,没有出声。
脚步声停,来客也半晌一言不发。
她知道他立在花与叶的荫蔽里。如果睁开眼,她也许能瞧见垂地的披风一角,而后就势从那里想象出一整个人的模样。她不禁微笑起来。
“想什么那么高兴?”这么说着,艾格尼丝的爱人从花架后转出来,问好似地与她碰了一下嘴唇。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一直坐在这里,你要花多久才会找到我、出现在我面前。但地上树木的倒影都没怎么随着日头移动,你就已经来了。”
对方闻言有点得意,冲她挤了挤眼睛。他善于含情的绿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波光潋滟,正正经经凝视她的时候又摄人心魄。但他很快收敛笑意,正色问:“你在等我?”
艾格尼丝颔首,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刚刚已经见过母亲了。伊恩,我--”
伊恩食指抵住她的唇瓣,阻住她将后半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