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己意识的海洋中溺水。
向海克瑟莱一族世代效命的学士曾经警告她,如果不学会控制回忆,她总有一天会堕入疯狂的深渊。穿着男装的公爵夫人在花园中无缘无故地失智。真是个不错的意外。这个念头也被很快地抛下了。句中的每个词都失去意义。
仿佛在哪里还遗落着她的躯体,依旧迈出右脚,左脚,右脚。
伊恩回身,艾格尼丝步伐不停,撞进他怀里。
他架住她,她抬头,目光却穿过他。
“看着我。”
艾格尼丝没有反应。
伊恩捏住她肩头,侧转脸吻下去。
面具与面具碰在一起,唇和唇还差丁点的距离才能相触。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扯下自己的面具,终于如愿咬上艾格尼丝的嘴唇。
他想让她感到疼痛,却投入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
有空隙他就会去夺取,仅此而已。伊恩想这么相信。但他知道自己推开他人迎上来的红唇,对为他落泪的眼睛略感遗憾地摇头拒绝。也是同一个自己,却像要燃成灰烬那样渴望停驻在艾格尼丝灰蓝色的眼睛里。这样的时刻,那股常常支配他的残忍冲动并没有缺席,催促着他更加蛮横地入侵。
艾格尼丝颤抖了一下,眼睛瞪大,认出他的瞬间推开他。
方才以啃啮翻弄施加的痛楚尽数回到伊恩那里。他借着被推出去的势头晃了晃,捂住胸口,半真半假地抱怨:“痛。”
“你疯了吗?”艾格尼丝将兜帽拉得更低,左右四顾。
“比你清醒。”
艾格尼丝一闭眼,吞没她的潮水便再次上涨,她知道该感谢伊恩,出口的话却再一次变味:“和你待在一起让我发疯。”
伊恩恶意舔舐下唇,无辜地举起双手:“是你说有话想和我说,提出换个地方谈。”
艾格尼丝握紧双拳,脸往伊恩的反方向别:“还没到吗?”
“走累了?要不要我抱你走剩下的路程?”伊恩轻挑而冰冷地提议。
艾格尼丝置若罔闻,伊恩便也嚯地转身,沉默地向前大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