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辞身份尊贵跟她还颇有渊源,他着实心急,担心她被他的三言两语就给哄骗了过去,可他们却在马车上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她还大言不惭,跟他说什么‘露水情’,他怒火中烧,后来荒唐地马车上就要了她......
傅羿安如今细细想来,明明是自己不够坦诚,不够勇敢,更怕她对自己没有真心,才恶言相向,用强势的占有来表达自己的情感。
可越是如此,越是弄巧成拙。
这种误会后来还发生过无数次,平白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也让自己的情路坎坷无比。
都是他咎由自取,后来,苦苦等了她四年。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他反复回忆起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才渐渐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需要的从来不是权势,不是稀世珍宝,而是他赤诚的真心。
“四哥!你尝尝?”林婠婠眼眸中闪着如星辰般的光芒。
晚风轻拂,傅羿安接过那碗带着冰渣的透花糍,浅尝了一口,一股清凉顺着舌尖滑过喉间直抵腹部。
几年前那刺眼的一幕,好像在这一刻彻底得到了和解。
傅羿安眉目含笑,递了一小勺到她的唇边,“你仔细品品,是当年你和沈景辞吃的甜品甜,还是现在的甜。”
林婠婠蓦地抬头,心口一紧,他这陈醋是藏了多少年啊!
两人顺着人流来到蔚河边上,星河光转,银汉迢迢,无数花灯漂浮在潺潺的河面上。
她突然听到有人大喊,“落水了,快救命啊,有人跳河——”
平静的河面顿时被打破,好似有一女子正在扑腾挣扎着,她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蔚河水深,暗流涌动,藏有很多断崖似水域,稍有不慎就会丧了性命。
林婠婠见状,十分焦急,傅羿安抬了抬手,低沉的声音响起,“救人!”
身后一道身影飞快地扎进河里,朝落水之人游去。
一炷香过后,程丰抱着一溺水的妇人上了岸边,她单薄的身子早已被河水浸透,还好有好心人主动拿了披风给她裹着。
看着她神色惶惶,黯然的眼眸里透着无尽的痛楚,分明已没了半点求生的意愿。
林婠婠陡然想起当初沈时鸢被辱愤然跳湖轻生的场景,她莫不是也遇到了天大的冤屈?
她从围观的人群中挤了进去,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小声劝道,“你是受了什么冤屈吗?我们不妨寻个地方,好好说与我听,我会帮你的,何必求死?”
闻言,那妇人狠狠地颤了一下,泪如雨下,声音嘶哑,“......你真能帮我?妹子,你是个好心人,可让我蒙冤的人背景势力极大,你还是莫要多管闲事了,我实在不忍心连累你。”
林婠婠微微颔首,语气十分坚定,“天大的冤屈,我也可以帮你。”
那妇人像是受到了鼓舞,“真的?那我要状告兵部侍郎冯靖的子侄冯威,他目前在西山大营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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