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摸了摸手中的芙蓉玉佩,心中泛着苦涩,如果他真的忘了自己,自己是否也能把他彻底的忘掉?
叶昭昭见她真的铁了心离开,舍弃荣华富贵,断情绝爱,抛弃挚爱她的太子殿下,只求自己心灵的平和,她其实根本理解不了。
她忍不住开口,“姑娘,你需要带走哪里东西,不提前安排?”
叶昭昭主要是想提醒她,离开也千万别忘了带银子,外面的世道可不好混,饿肚子的滋味,没人比她更明白。
离了权势的庇护,她担心林婠婠这种养在深闺的女子涉世未深,根本不知人间疾苦。
林婠婠早就做了安排,最重要的东西自然就是父亲留给她的神医谷手稿,她一定会带走。
银钱方面,她其实早就通过谢长宴,很大部分给了沈时鸢,让她代为保管。
至于傅羿安送给她的奇珍异宝,衣裙首饰,她统统都不会带走,那不就成了携款私逃了吗?
他一定会查出蛛丝马迹,到时候,他一旦知道自己还活着,她哪里还有安宁日子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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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勤政殿内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伺候的内侍小心谨慎,生怕弄出半点声音打扰到太子殿下批阅奏折。
这时,许绍在内侍的带领下,昂首走了进来。
傅羿安示意内侍给他搬了座椅,停下手中的御笔,“如何?”
许绍抿了嘴,叹了一声,“还真让你猜对了,他们是想打西山大营的主意,西山大营薛统领和阮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心思活络,为人钻营,说不定真的会变节,要不提前把他给换下?”
傅羿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大相国寺,玄鉴法师给我算了一卦,他那时却不敢给解卦。”
许绍一怔,想起来,当初傅羿安还只是太子伴读,许太傅、太子还有他几人随着先帝去了大相国寺。
当着先帝的面,不知为何玄鉴非要给傅羿安算卦,算了之后,又不敢说,若不是陆太后及时出现解围,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当时算的什么卦?”
“乾卦!”
许绍一拍大腿,豁然开朗,“元亨利贞,那时候太子殿下应是潜龙勿用,如今是是,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傅羿安淡淡一笑,“不是,九四:或跃在渊,无咎!”
许绍觉得有些懵了,“太子殿下,那您的意思到底是,按兵不动,静待时机,还是提前做准备,以确保万无一失啊。”
“你非要闹着跟林婠婠成亲,还那么大张旗鼓,刺激阮家人,生怕他们不知道你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你折腾这些幺蛾子,到底想干什么啊?”
傅羿安睨了他一眼,“孤是真心想娶婠婠,不是折腾,我们都拜了天地,再说许太傅也是证婚人,所以这场婚事自是作数的。”
“孤就是要告诉阮家,即便阮流筝想嫁过来,也只是妾!孤不逼他们一把,阮家怎么肯狗急跳墙呢?”
许绍彻底明白了他的用意,“那明日的大婚呢,你难道逃婚不娶阮流筝?你这样不就是存心激怒阮家?逼着他们想法子废黜你?”
傅羿安摇了摇头,“孤怎么会逃?要逃的是他们!”
许绍倒吸了一口冷气,傅羿安的心就莲藕做的,藏着八百个心眼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