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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停在谢宅,谢长宴撩开帘子刚一下来。
剑竹一脸晦色地迎了上来,谢长宴眸光一沉,“何事?”
“老夫人来了,在祠堂!”
谢家的祖宅在幽州,在上京也有宅子,自然也有祠堂。
谢长宴神色一凛,今日城门戒严,她不可能今日才来,那也是说明她在爆炸伏击太后之前就到了上京,却根本没有联系他。
这个节骨眼踏足此地,不要命了吗?
谢道芸一辈子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在谢家地位超然,她做的决定没人敢反驳。
她就是个疯子!
谢长宴大步流星迈步进去,就看到谢道芸一脸肃穆地把点燃的三柱香插进香炉里。
她穿着一袭青衣道袍,乌黑的头发用玉冠束好,白皙的脸上不见一丝皱纹,双眸如皎洁的明月,眉宇透着一股英气,若是远观还会让人误以为是风流倜傥的贵公子!
“姑母!”
谢道芸转过身来,冷冽的声音响起,“这没有外人!”
谢长宴只得重新改口唤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你给我跪下!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
谢长宴绷着脸,规规矩矩地跪在一排排黑檀木牌位前,有一个牌位尤为显眼,因为上面根本没有署名!
对不对得起又如何?
这堆劳什子牌位到底给他庇佑了什么!
见他默不吭声,谢道芸直奔主题,“你对那个女人动心了?”
看他的眼神幽凉,还混杂着失望和心痛。
“是!”
谢道芸气得手抖,寒芒乍现,“这门亲事,本是做戏!你还当真了?我绝不允许她踏入谢家的大门的!”
谢长宴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弹了弹袍子上的褶皱,脸上浮现了一丝怨毒,“像对付袅袅那样吗?”
“你还有脸提袅袅,你们的身份能在一起吗?”谢道芸脸色铁青。
谢长宴把香点燃,插在了香炉里,面不改色,“圜丘道观,是你命人加大了火药的剂量,还多出了四个地方安置了炸药?”
谢道芸掀了掀眼皮,脸色的笑意愈发诡异,“可她还是没死!”
这世间只有她才敢把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挂在嘴边,还付诸行动,可谁又能想到,先派出的三辆伪装马车里根本没有陆太后的身影。
陆道笙她就是个贪生怕死的鼠辈,当了一辈子缩头乌龟!
谢长宴拍了拍手上的香灰,忍无可忍,眉间窜起一股怒气,“母亲,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陆道笙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母亲!”谢长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底翻涌着汹涌的痛苦与挣扎。
这一瞬,谢长宴只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残存的一缕孤魂野,除了疲惫就是无力。
他薄唇成锋,“我承诺过替你杀掉陆太后,别再伤及无辜了!”
谢道芸噎住了。
祠堂一片死寂。
这时,剑竹神色匆忙,跑了进来,“大人,傅世子带着禁军把谢府给围了,说你涉嫌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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