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也是从父亲的口中得到这消息了,只觉得天崩地裂,她的世界已然涣散,坍塌。
可她还得装得若无其事,让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没了呢?
那隐晦的情意根本无法宣之于口,可那种压抑的情绪几乎把她快给逼疯了。
还好有人懂她!
她想不通,明明前几日,他们还一起谈论诗画,那秋雨笼罩的夜晚,他还对着她满眼笑意,还赠送一副他亲手画的丹青给她!
他们两人对她的婚事都默契地闭口不谈,就好像可以暂时享受那片宁静一般。
“他是史官,我知他早就在家备好了棺材,早就做好了凛然赴死的准备,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就没了,他不该死得如此潦草.......”
徐思柔抱着她,她的衣衫很快被泪水染湿了大片。
林婠婠震惊不已,消化着她的一字一句,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只希望能稍微宽慰她一点。
大火?最近的大火也太频繁了一些。
当初苏灵音在大火下也能逃脱,难道孙文潜真的就这样不明白地死了?
她对孙文潜的印象还停留在,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以及那藏在他单薄的身躯下的傲人的风骨上。
可说他冒死直书,因写了陆太后的风流韵事,惹上了杀身之祸,未免太过牵强。
毕竟,陆太后根本不在乎名声,不然也不会当着她的面,与那两个男宠亲密无间!
“思柔,你确定孙文潜被大火烧死了吗?连尸首都确认了吗?”
徐思柔浑身一僵,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破土而出,生根发芽。
父亲的原话是孙家遭了大祸,死伤无数,孙文潜凶多吉少。不过孙家特殊,只剩他一根独苗,根本没有亲近的人认领尸首,那官府如何能确定死的人就是孙文潜?
林婠婠的话倒是提醒了她,只要抱有一丝希望,她情愿自欺欺人。
徐思柔抹了抹眼泪,声音十分哽咽,“婠婠,朝中已有人在传,厌胜的事,是恒王做的,你是遭了无妄之灾!”
林婠婠瞪大了双眸,神色愈发凝重起来,“恒王真是混账!”
那徐思柔嫁过去,还有安生日子过?
这背后之人是恒王?那和苏宁音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婠婠总觉得此事过于蹊跷,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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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灵音的面前,摆在三件东西,一、鹤顶红,二、毒哑的药、三、三尺白绫!
苏灵音全身血液冷凝,一脸悲怆,她果然成了弃子!
她跪在地上,攥着孙内侍的衣袍,苦苦哀求,“孙公公,烦你再去问一问太后,我这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你救救灵音!”
孙内侍冷冽地瞥了她一眼,“这路啊,都是你自个选的,当初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你怨不得别人!太后给你的东西,就这三样。
不就是一辈子不说话吗?你就好好当个哑巴,总比丢了命强,谁叫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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