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羿安没有看她,也没有兜圈子,干脆直言道,“恒王的人?太后不会相信恒王会蠢到用自己的人,陷害自己的未来的王妃吧!”
陆太后揉了揉眉心,神色凝重,眸光忡忡,沉吟道,“正因如此,立储在即,查来查去,不是恒王便是晋王,好好的朝堂,弄得乌烟瘴气的,只恐徒生事端,引起朝堂动荡。”
傅羿安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声音薄凉,“厌胜这种事人神共愤,我们做臣子的都忍受不了,恨不能把背后之人千刀万剐,宫中都到查到这份上,就这样算了?就算想瞒,又能瞒得住吗?”
若是他不知晓她就是他的生母,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可如今她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就看她如何表演!
“宫中的悬案数不胜数,端看让哪些人满意而已。帝王论的无非是‘制衡’二字,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陆太后好像对他的话很受用,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他在宫中的部署和动向,没有人比太后在宫中的耳目更多。
傅羿安心里暗自好笑,在危急时刻恰巧把他招了过来,不就是想为那刺客谋一线生机吗?
傅羿安起身大步离开,在门口忽地止步,蓦然回首,盯着陆太后的眼眸,“所以那刺客也是太后派来的?故意引诱禁军上当?”
“那刺客我如何得知,你要拿人,直接去拿就是!”陆太后一怔,只觉得心惊,这孩子太不好忽悠了。
陆太后的反应很快,回答得滴水不漏。
可须臾之间,傅羿安清晰看到她眉间的犹豫,无端地混杂着一缕心虚,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毫厘之间,足以窥探全貌。
傅羿安淡淡道,“臣领命!”
哪怕她语焉不详,他也能确定今夜之事背后藏着她的手笔,只是他不能确定这刺客到底与太后有多深的渊源!
出了大门,他的脸上就笼罩着一层冰霜,招他过来这个时间段,已经可以做很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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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林婠婠洗漱梳妆刚完毕,内务府就拿过来诸多赏赐,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宝贝就摆在了她的眼前。
曹内侍笑吟吟道,“昨日,林姑娘受惊了,太后体恤,这些赏赐你且核对收好,切莫弄丢了。”
林婠婠来宫中带了一些打赏的细软,从袋子里掏出了几颗金珠递了过去,“公公辛苦了!昨晚宫中好像有刺客,不知如何了?”
“你可别再乱打听,听说被禁军抓到就服毒身亡了。”曹内侍讳莫如深,压低了声音,摇了摇头,暗道,亏她不在这宫中生活,若都像她这么不懂事,够死上千百回了。
林婠婠亦作愕然,捂住了唇,“怎会如此!这刺客胆大包天,也是活该!”
“诶,对了,上次苏女史送我回来,说喜欢尚品居的衣裙,我特地给她带了几套,不知她几时当值?我好抽空给她送过去。”
曹内侍对这个昔日的太子侧妃,本就没有什么好感,没好气道,“她啊,说是家中有事,告假了!”
林婠婠心中一沉,如此说来,傅羿安他们抓住的根本不是苏灵音!
她却觉得,这背后的人必定和苏灵音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苏灵音到底有什么本事,甚至让陆太后留她在身边为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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