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走出暗室,心里打了个寒噤,没想到这次她倒是轻松过关。
以为又要关上十天八天的。
青黛和银翘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主子,眼看着她回来,整个人又瘦了许多,面色又有些憔悴,都有些心疼。
青黛伺候着她沐浴更衣,目光不自觉地盯在了她平坦的小腹,欲言又止。
林婠婠知道她想问什么,“已经没了!”
她痛苦地闭上双眸,脑海里不由想起那个梦中的婴孩,梦里的他最终活下来吗?
万籁俱寂。
林婠婠躺在这睡了几年的床榻上,反而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眼泪慢慢地滑落脸庞,浸透了大片锦被。
恶之花还能结下恶之果吗?
都是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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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苏潜万没想到靖南王傅世啸会亲自登门。
他命人备上最好的茶,笑得如沐春风,“王爷,承蒙傅世子对小女的照拂,此番过来,所谓何事啊?”
傅世啸眼眸眯了眯,用茶盖拨了一下茶水,“五年前,我们本有机会做亲家,如今不知你对令爱的亲事作何打算?”
苏潜暗压着心中的欣喜,仿佛看见了一道曙光,激动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看两个小辈倒是有缘,就不知王爷是否嫌弃小女是再醮之身。”
傅世啸搁下茶盏,语气淡淡,“正妻肯定不行,做个贵妾无妨。”
苏潜心中闪过一丝犹豫,可眼前朝中因濮阳牵扯出的大事,让他焦头烂额。
前一阵子陆斯年动静闹得挺大,可陆家咬死也不上门提亲。
他若错过了靖南王府,难道要养着苏灵音一辈子吗?
晦气!
“傅世子凤表龙姿,惊才风逸,是佳婿的最佳人选。我相信王府不管以后与哪家贵女结亲,都不会苛待小女。现如今我苏府深陷泥泞,还望王爷能施以援手。”
傅世啸颔首应允,“都是小事!”
苏潜亲自把傅世啸送出去,刚到垂拱门,苏灵音正巧从里面出来,她唇角噙着笑意,规规矩矩行礼问安。
傅世啸锐利的眸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直接开口道,“羿安说他心悦之人一直都是你,可是属实?让你进府,你可愿意?”
苏灵音猝然一惊,以往她不明白他的心意,去了一趟濮阳,她还不明白吗?
她才是那个挡箭牌!
迎着父亲苏潜威慑的目光,苏灵音只得应下,柔声答道,“承蒙世子厚爱,能进王府是小女的福气。”
回到厢房,苏灵音唇角的笑意渐渐消散。
她伫立在窗前,望着桌案上那把损了几次的古琴——彩凤鸣岐,怔怔失神。
琴弦可以修复,可她和傅羿安之间的感情呢?
她手中的锦帕几乎揉成了一团,双腿之间还残留着火辣辣的疼痛,那处哪怕已抹上了药膏都还有些酸肿。
她缓缓坐在了妆台前,她扒开领襟,菱花镜里映照出她洁白的胸脯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
以往她不懂傅羿安为何会沉迷于林婠婠的身体,经过昨晚的折腾,她哪里还不明白。
她也可以让男人沉迷!
......
因昨晚睡得不好,林婠婠醒来时已快到晌午。
她慢悠悠地起身,倚在窗前看着两个丫鬟正在院中晾晒着被袄。
银翘抱怨道,“姐姐,我还以为这次也有喜钱,一大早就去前院候着,居然什么都没有!纳妾就是不好,王府连赏钱都省了。一顶小轿,从角门抬了进来,一点都不热闹。”
青黛把一床锦被搭在绳索上,笑了,“纳妾怎么能和娶妻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