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本就用过晚膳,还是乖顺地拿起碗筷夹了一块小食,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只是味同嚼蜡。
席间,大厨房陆续上了几盅官燕上来,傅朝云素日极爱吃燕窝,便用汤勺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这时,远远就听到有管事喊了一声,“世子到!”
林婠婠手中的筷子一顿,不由抬眸朝门口扫了一眼,很快又避嫌地移开视线。
那晚两人后来闹得很不愉快,傅羿安本想把她带回衡芜院温存一番,不曾想被她直接踹下床榻,傅羿安气呼呼地走了。
这几日反而安生了,也没有再出现她眼前。
眼看傅羿安刚一落座,就听到席间爆发出女子的尖叫声。
“啊——”
“好痒!我的脸!”
林婠婠寻声望去,只见傅朝云满脸都是豆粒般大小的红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开来,她扭动着身子,两手用力地挠着脸庞,远远看去就像猴子挠痒痒似的!
这一变故猝不及防,众人皆是一惊。
卢王妃立马给房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带六小姐下去,赶紧让大夫过来!”
“嬷嬷,我也好痒,”另一个娇憨的声音响起,卢王妃抬头就发现傅朝霞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卢王妃眉间尽是愠怒,挥了挥手,吩咐人把两位小姐都带了下去。
一场闹剧,让原本气氛沉闷的相看变得更加诡异。
林婠婠垂眸敛眉,正襟危坐。
傅朝云和傅朝霞看样子像是犯了瘾疹,这种病症有极强的瘙痒性,发病时会出现瘙痒性风团,骤起骤退,消退后不会留任何痕迹。
只是瘾疹会全身发作,她们两人为何主要发作在脸上?
名门贵女,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出丑,这相看只怕要打水漂了。
府里三个姑娘,现在唯独只有她自己毫发无损,林婠婠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变故只怕是冲着她来的!
林婠婠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思索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就听到傅羿安轻嘲的声音,“我这两个妹妹失了礼数,怕是难入谢大人的眼,真是王府的不幸!”
谢长宴淡淡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偶有病症,天道法则,不必介怀,府上也不必苛责两位小丫头。”
傅羿安扬了扬眉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潮涌动,“长宴兄的意思,对舍妹颇为满意?”
闻言,王爷傅世啸也朝他看了过来。
谢长宴不动声色瞥了一眼膳厅唯一剩下的姑娘,意味深长道,“婚姻大事,还得双方都满意才行。”
正当林婠婠不知所措时,卢王妃眼神示意让她退下。
林婠婠乖顺地跟在卢王妃身后,刚跨出门槛,就听到傅羿安薄凉的声音,“不知,让你心动的是哪位妹妹?”
林婠婠头皮发麻,心跳漏了半拍,生怕谢长宴说出那个不该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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