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前脚刚回到衡芜院,赵妙元后脚就跟了过来。
她甚至都怀疑这里有她的眼线。
林婠婠一抬手,屏退了伺候的丫鬟,正好她也和她摊牌!
赵妙元径直走到内室,施施然坐下,看到她耳侧依稀还残留着一抹欢爱过后的痕迹,手中的锦帕几乎揉成了一团。
她不禁冷笑,“婠妹妹果真下贱!全上京的好男人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这狐媚本事,花魁都得甘拜下风!”
林婠婠眉梢一挑,轻笑道,“是吗?我自愧不如,崔恪不是一样被你玩得团团转吗?”
赵妙元身形一顿,瞳孔微缩,“给人让当个暖床的玩意,还得意上了?就算他真的纳你为妾,我也是靖南王府的世子妃!想要磋磨你,我有千百种法子!”
“呵,未来的世子妃,你嫁得进来吗?”
赵妙元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你想干什么?”
林婠婠似有惋惜,哈了个哈欠,“崔恪可什么都告诉我了。”
赵妙元眉心似有怒气涌动,眸光中带着狠戾,“一个死人,也想威胁我!我父亲是陇右节度使,陆太后和王妃都会护着我,你什么倚仗都没有!”
林婠婠气定神闲道,“卢王妃若是知道,你贞洁早失,她会亲手把这顶绿帽戴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吗?”
赵妙元脸上的血色尽褪,气急败坏,“贱人!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
林婠婠抬手一巴掌就呼到了她的脸上,“你再动他,试试,我绝对让你陪葬!”
赵妙元立马还击,可林婠婠反应更快,一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接着一根尖锐的金簪就抵住了她的脖子。
“这金簪可锋利了,你的脖子比崔恪的更硬吗!”
赵妙元最后顶着一个五掌印,离开的衡芜院。
**
林鸿被救回之后,就再也不想去国子监念书,经常躲在衡芜院,独自一人闷着,哪儿也不去。
柳玉娥不敢逼他,她恨极了那些欺负林鸿的孩子,可她也没有办法,那些人哪个不是权贵公子。
傅世宣也带着她去找他们的父母理论过,可这些人场面话都说得漂亮,和和气气,赔礼道歉,可转头在太学到底什么情形,她也无法预料。
林婠婠不忍林鸿受辱,提议给他找个好点的拳脚师父,可挑选了半天,竟没有找到合适的。
林婠婠无法,只好一有空闲就陪着他。
这日,林婠婠从回春堂回来,就不见林鸿,急得不行,丫鬟才告诉她,他去了墨韵堂。
墨韵堂是傅羿安的院子,她本不想踏足,又实在放心不下林鸿,只得亲自寻来。
正值春光好时节,满园玉兰花正浓,清风拂过,整个墨韵堂都是染上醉人的暗香,枝繁叶茂,明媚如画。
林婠婠款款而来,远远就看见秋桐带着两个婢女在折白玉兰花,“这几棵玉兰树,当年可是苏姑娘亲自种下的!她可是世子爷的青梅竹马!世子爷喜欢得紧!都仔细点!”
林婠婠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傅羿安挚爱玉兰花,当初他也送她一枚白玉兰簪子。
她一度以为是因为玉兰花,洁白无瑕,淡雅绝尘。
或许他也是心悦她的,可那只是她的臆想。
一切皆是因为苏灵音。
她默默地取下那枚簪子,朝庭院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