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婠婠只得安抚道,“娘你别怕,大不了鱼死网破。若我被追责,靖南王府也没了脸面。”
林婠婠故意如此说,以便让她宽心,她可不敢指望傅家能帮她善后。
只是这次的事,让她愈发清醒,她必须立起来,靠人不如靠己。
她转身从檀木衣柜中取出了一块牌匾,揭开裹在外面包裹的锦布,仔细抚摸上面龙凤凤舞的几个大字“回春堂”。
柳玉娥看着蒙尘多年的牌匾,眼眶微红,潸然泪下,“婠儿,这牌匾上的字,是先帝的御笔亲题!当年你父亲偶然救了先帝,得了圣上的赏识,才有了这牌匾。他原本不愿进宫,可皇命难违,他还是进宫做了院首,可你父亲最终却落得过身首异处的下场!”
林婠婠想到父亲,眼眶微红,“娘,父亲留下了许多方子,那可是他毕生的心血。那些药丸我都会做,我想把“回春堂”重新再开起来。
一来、弟弟上书院,还得花银子去打点,我们也可以积攒些善缘,到时候才能帮得上弟弟。
二来、我们也不会坐吃山空,有了银子傍身,也算有条后路,不一定非得处处仰人鼻息。”
柳玉娥想着有靖南王府撑腰,以她的名义开家药铺,倒是不难。
虽然她很不愿意让女儿抛头露面,可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你只得藏在幕后运,行医问诊这些,找你的徐聘他们想想法子!”
林婠婠面露难色,当初父亲可是逼着师兄们写了断绝书的!
可现在也只有求助他们,随即她就写了一封信让青黛寄给她的大师兄徐聘。
......
林婠婠养了几日,手上的伤终于好了大半。
前院张管事也不知得了谁的授意,特意为她辟了一间小厨房,还单独请来了江南的厨娘,她在吃食上倒是省心了很多。
她忙着筹备着重开药铺,日子倒过得飞快。
这日,春光正好,她散步到了翠湖边上,远远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对面的人明显也看见了她,阔步朝她走来,林婠婠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沈公子,你怎么在这?”
沈景辞微微一笑,“家父与王爷本是挚交,我是陪着家父过来的。”
这上京,这些功勋世家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论起来,他和傅羿安也算是世交了,只是两人关系好像不太对付。
林婠婠点了点头,“那日太感谢你了,你的狐裘披风我改日赔你一件新的,崔家没有找你麻烦吧?”
“你别见外,他们可不敢赖上我,眼下大理寺已经立案,不过你放心,我的说辞不会改变,那日的事与你无关!”沈景辞眉头微蹙,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
林婠婠一愣,这崔家还真打算把事情闹大,“他还想干嘛?”
“大理寺虽已立案,他们在平康坊里的枯井里挖出了三具枯骨。其中一具应是十七八岁的女子,被人捶打致死后再投入井中的。崔恪曾经有一名侍妾,神秘失踪,一年前,崔府还贴过告示寻过此女,那具枯骨疑似就是那名侍妾。”
“大理寺揪着崔恪不放,几乎一夜之间,又接到了几起他强抢民女的陈案,接下来,就看崔相如何应对,稍有不慎崔恪就得论罪了。”
难怪她会相安无事,崔家自顾不暇,哪有时间找她麻烦!可只要崔密一日为相,崔恪就不会有事。
事情如此巧合,她不认为是自己的运气好,到底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暗中帮她呢?
沈景辞看出了她的疑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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