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心里高兴,他预先垫付的三十万两,这不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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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街,赈灾棚。
靖羽公世子特意挑了一件最好看的对襟丝绸长袍,外头披一件颇为华丽的玄色皮袍大氅,戴上最帅气的玉冠,打扮了足足一刻钟,在铜镜面前照到满意了,才高高兴兴地出门。
那心情,跟粉丝见明星偶像差不多。
离渊下了马车,远远地就瞧见了慕听雪正在放粮,排队领米面的灾民,从天璇街头一直排到了巷尾还拐弯。
“为民生立命,难怪慕姑娘能写出这样的千古佳句。她见百姓泣于饥寒,哀民生之艰,虽为女子,不是朝廷官员,却愿意为了天下苍生奉献萤火之光。”
世子内心越发羞愧,想起自己二世祖一样混日子,竟连一女子都不如。
他走上前去,热情地打招呼:“慕姑娘,早啊。”
慕听雪眼角的余光,撇了这他一眼,没搭理,把一碗浓浓的白米粥,盛给了一个瘦弱赤脚的小叫花子。
离渊有些尴尬,不过他不怕尴尬。
追星嘛,锲而不舍、厚脸皮很重要。
“舍弟顽劣,给慕姑娘和令公子带来了不少麻烦,这是剩下的七十万两赔偿金。”
慕听雪不客气地接过银票,淡淡地“嗯”了一声。
离渊昨儿在国子监被晏泱锤了一拳,还吐血了,其实这会儿是带着伤的,他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继续没话找话:“听闻慕姑娘医术高超,不知能否请您看个诊?”
“不方便。”
慕听雪直接回绝。
这小子跟花孔雀似的,巴巴个不停,精神头那么好,很明显是御医给瞧过了,也吃过药了。
晏泱那一拳,打得还是有分寸的,避开了要害。若真把靖羽公世子给打得内脏大出血,这云都的天,也要变了,离家势必会鱼死网破。
“慕姑娘这儿人手不够吧,本世子闲着也是闲着,给你帮帮忙。”
离渊努力刷好感。
慕听雪放下舀粥的大勺,一双明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你在我这儿,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的。我不是晏党。”
在她看来,离氏的少当家接近自己,只有一个可能——对方认为她跟摄政王父子关系匪浅,来监视她。
离渊愣住,一双很特别的浅色紫眸里,漫上了一丝委屈:“慕姑娘误会了,本世子没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想跟姑娘谈谈诗和远方。”
“……”有猫饼吧!
“咳,这是本世子最近的一些拙作,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文艺小青年离渊,忐忑且兴奋地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手作诗集稿,递了上去。
这一幕。
刚刚好落在了来街上置办年货的慕玉河眼睛里。
她的小院子就在天璇街附近,早上起来,刘杏给了她三吊钱,让她去买土鸡蛋干果、年画对联鞭炮,再落魄也要过年,穷有穷的过法儿。
慕玉河自从上次被慕听雪从长乐园林里轰出来之后,就摔伤崴了脚,好不容易养好伤出门,就看到了这无比扎心的情景:“世子这是在干什么?赠诗?”
在云煌国,那些喜欢附庸风雅的公子小姐们,若是在诗会上遇到了心仪之人,会把自己所作诗词原稿,赠予对方。
定情信物,不一定要香囊、荷包、发簪、手镯什么的,诗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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