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良贱不婚,士庶不婚,门阀等级极为森严。门第不对等,就要支付一笔“陪门财”,这是贵族圈层的规则!
陪门财以陪嫁的形式,算作给亲王的补偿。
所以,要回嫁妆这事儿,按照封建传统门第观念来说,她也不占理,因为商为最下贱。
五年前风光大嫁,商女做王妃,实现了阶级的跨越。慕家二房那边都巴结着她,想攀上皇家关系,二叔二婶出嫁时信誓旦旦地拉着原主的手,说雪儿啊,二叔二婶疼你,嫁妆一半算是我们二房的一点心意,日后多在覃岭王面前为他们夫妻美言几句。
失宠之后,二房的态度也变了,咄咄地要钱来了。
“行了,别吵了。不会少了你们二房的。”家主慕宗启叹气。
“我的亲大哥啊!”慕宗图立刻道,“慕家做生意那么多年,这二年海上倭寇闹得那么凶,丝绸的船运不出去,销量就减少了,现金本就不多,如今全被大侄女给霍霍了。她一人倒是风光了,全家跟着倒霉,弟弟我这日子是要过不下去了。”
“你想怎么样?”
“分家!”
二叔慕宗图一拍桌子,把金色的酒杯,都给震翻了。
二婶顾花奴抬起尖尖的下巴,尖声道:“对,分家。今儿就在这桌上给分明白了,嫁妆陪门财五百万,再加上大房赈灾从总账上支走的本该属于二房的五百万,加起来一千万,一厘一毫都不能少!”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慕宗启也意识到,这个家是不分不行了。
“可以。”
家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苦苦支撑多年的大家族,最终还是亲兄弟离心,分崩离析,“铺子一半归你。”
“铺子一半本就是我的。”
慕宗图双眼冒着精光,贪婪道,“那一千万两的债务,不如就用大房那一半的铺子来抵吧。”
慕宗启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二弟,你……”
这是要把大房往死路上逼啊!
慕家本就是靠丝绸生意赚钱,丝绸行铺子占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经济来源,这么一分,岂不是所有的铺子产业都尽归二房?
大房去喝西北风么?
顾花奴眉梢眼角尽是得意:“要我说啊,大房那一半的铺子,也不够抵一千万的,毕竟现在生意不景气,铺子亏损贬值。得把这栋祖宅加上才行。”
慕家祖宅,修建得极为奢华,堪比一个小皇宫。
最好的院子是大房住着,顾花奴可是眼馋很久了。
“老二家的!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
慕宗启也动怒了,血压瞬间升高,只觉眼前一阵头晕目眩,耳鸣眼花。
他站立不住,身子摇摇欲坠。
“老爷!”
“父亲!”
慕听雪变色,立刻冲了上去,和丫鬟仆人一起扶住了高血压发作的老爹,慕宗启可能真是被气伤了,一只手捂住了心口,这症状,可能是要并发心脑血管疾病了。
她赶忙从玉瓶小空间里,取出一个小吸氧瓶,给父亲用上。
舌下给他含服了一粒硝酸甘油。
慕听雪心中对二房这对夫妻的怒意,瞬间达到最高点,她猛地回过头,厉声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们是要发多大的财?若是我爹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俩也别想活着出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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