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回头看了江弋一眼,江弋连忙低下头,扣着手指。
商夏倒也没说他什么,只是加快速度回院子,直接送宗寰去休息。
宗寰说她不用送,反而要送商夏回房。
商夏觉得矫情来矫情去没意义,还不如赶紧完事回去休息,也就没拒绝,点了点头。
到了门口,商夏回头看向宗寰:“我到了,陛下请回吧。”
宗寰犹豫着道:“姐姐,你背上的伤……”
“我有药。”商夏语气很轻,却坚决果断地打断了宗寰。
宗寰不禁一阵苦笑,姐姐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宗寰顿了一下,再次开口:“伤口在后背,姐姐怕是不方便……”
“方便。”商夏声音冷冽,说话直接,并且,不怎么给宗寰情面。
宗寰知道商夏脾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有时候靠得太近,姐姐反而会将他推得更远。
不如就这样,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还能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姐姐。
眼看着皇帝在主子面前也吃了瘪,江弋莫名的就心情好了些。
“那我回了。”
“好。”商夏也不客气,转身回屋,直接关门。
宗寰往前走了两步,大门传来“砰”的一声响动,差点就撞到了宗寰鼻子。
江弋差点笑出猪叫。
等宗寰回头看他之时,他已经止住笑意,正煞有介事地低垂着头,似乎刚刚发声的人不是他。
下一瞬,他抬起头来,面带得体笑意:“陛下,夜深了,您也该去休息了。”
皇帝轻轻眯了眯眼睛,随后,脸上露出同样灿烂的笑容:“江弋兄?”
“陛下,不敢,您叫我江弋就行。”江弋一阵惶恐。
伴君如伴虎,和陛下称兄道弟,要小心自己的脑袋。
宗寰朝着江弋走了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早就听说江弋兄是皇姐手下最为厉害之人,朕心中很是倾佩,今日一见,江弋兄果然是相貌堂堂,气宇不凡。”
江弋:……
皇帝和他称兄道弟,还拍他马屁,这是什么怪事儿?
“臣惶恐。”江弋拱手行礼,收敛了身上的匪气,一副谦卑的样。
宗寰状似随意地看了看院子,看着旁边一间屋子:“对了,江弋兄,姐姐隔壁这间房是谁在住啊?”
“我啊。”江弋龇牙一笑,能和主子住隔间屋,他很骄傲。
“江弋兄介不介意,和朕换一个房间啊?”
江弋:……
介意!
非常介意!
不等他开口,宗寰又道,“姐姐让你为朕安排一间房,你应当知道朕的房间在哪儿,朕就不过去了,朕就睡你这屋……”
“陛下,臣……臣房里很乱……”江弋话没说完,就看到皇帝朝着庞琅递了个眼色,庞琅立刻就走上前去,推开了江弋的房门。
房间里面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一股子的清香味。
“江弋兄,麻烦了。”宗寰礼貌地说了一句,就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庞琅就跟一座门神一般守在那儿,其他皇宫禁军也列队整齐,排列站在门口。
江弋:……
狗皇帝抢他房间!
他有点想爆粗口,并打爆他的狗头,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敢骂人,主子一定会冲出来,教训他:“不就是个房间吗?睡哪儿不是睡?”
可他想说,那是距离主子最近的一间房啊!
他原本给陛下安排的房间,可是隔了一个院子啊!
江弋眼珠子转了转,就盯上了商夏房间另外一边的那间房。
这时,商阳披着一件厚厚的黑色大氅,手里提着一盏油灯,正站在那儿拢着衣服看着院子里。
“商阳兄,你还没睡啊?”
江弋如狐狸一般眨了眨眼睛,脚底一滑,就溜了过去。
“这就准备睡了。”商阳说着,转身往回走。
江弋一把握住他手臂,笑得不怀好意:“嘿!商阳兄你不是怕冷吗?我们今天一起睡吧,正好我体热,给你暖暖被子。”
商阳:……
这想蹭他的床,就蹭他的床,暖被子什么的,听着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江弋说完,就嘿嘿笑着,把商阳推进了房里:“外面风大,快进去休息吧。”
商阳嘴角抽了抽,被强行推了进去,推上了床。
江弋没过一会儿就睡死了,鼾声如雷。
商阳:……
好在他现在白天晚上都在休息,不然,他真想用尽全身之力,将这家伙踹出去,虽然,他没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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