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场胜仗让他们膨胀不少。
战九州轻笑一声,冷冷道:“北上攻打天幽国?从酤城?张将军你怕是在做梦!”
“战王何意?”张将军被这么一说,脸顿时就涨红了。
战九州冷眸逼视着他:“酤城北面的辉月城知道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天幽国东边又有镇东大将军傅晨风驻守,你们能往北走半步?”
“这……”
几个将领被训得面红耳赤,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有这么严重吗?
他们总归是打了胜仗,战王不至于这么不高兴吧?
但见战九州似乎生气了,大家也不敢多说。
“战王,这几个毛小子的话莫要放在心上,战王这边请。”
韩斐文面露笑容,对战九州做了个请的手势。
战九州冷哼一声,大步往城内走去。
这场仗虽然打胜了,但他们也损失了七万人马,天幽国军的战斗力,这两年来得到了很大的增强。
只不过是攻下了一个酤城,就沾沾自喜,若是不训斥几句,吃亏的时间怕是还在后头。
战九州和韩斐文走后,几个小将又议论了起来。
“害!咱们战王呀,是被商夏那女人给打怕喽。”
“这场仗是韩将军打下来的,战王心里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谁说不是呢?战王刚刚在瑜城吃了那么大一个败仗,我们这儿转头就拿下了天幽国东南部最大的酤城,这不是打战王的脸吗?”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私下非议兵马大元帅,是要吃罪的。”
几人怏怏不乐地散了开去。
另外一边,战九州一进入酤城府衙之后,便有些疲惫地抬手揉揉眉心。
“韩将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战九州随口问道。
“一切皆听战王的。”
韩斐文可不像那些口无遮拦的小将领,他一点也不敢小觑战王。
要不然,他也不能成为南黎国的骁勇大将军了。
他知道战王还是很有本事的。
这一次,他们就是按照战王的作战计划,才拿下了酤城。
但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待在酤城很有危机感。
下人倒来两杯茶,战九州轻轻拿起青花瓷杯喝了一大口,语气沉沉地道:“其实我根本不想打酤城。”
韩斐文:……
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虽然他也是熟读兵书,但是比起战王来,他还是差得远。
“知道我为什么打酤城吗?”
战九州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瑜城的失败让他胸中憋闷不已。
“还请战王明示。”
“算了,不说了。”战九州摆摆手,显得有些无聊。
酤城的将士们现在怕是对他多有不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还是不说了,免得传出去影响不好。
“或许,战王是迫于陛下的压力?”韩斐文略微思索之后,试探性地问道。
战九州苦笑一声:“韩将军不愧博学多才,既然你都猜出来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战九州叹了口气,“陛下圣命一道接一道地传来,让我打一场胜仗挽回南黎国大军的士气,天幽国南境一线的几座大城池,只有酤城是最好打的……”
韩斐文心头一震,原来如此么?
“要打胜仗不容易么?打下瑜城才是不容易啊!”战九州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下,冷冷道,“商夏为什么宁愿丢掉酤城也要死保瑜城?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们哪怕是占领了酤城,也根本没法继续北进,别说清辉城不好破,就是破了,也还有傅晨风在背后等着我们呢。
“到时候,南黎国大军深入天幽国腹地,被人关门打狗,损失可就不是几万人马的事儿了。”
战九州说着,火气就上来了,“酤城的将领们竟然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打了一场大胜仗,就不得了了。
“韩将军若是再继续纵容他们骄傲下去,这酤城不但会丢,你们的性命也会全部交代在这里。”
“臣……明白了。”
韩斐文是个聪明人,不像那些一根筋儿的小将。
他脑子稍微多转几个回路,也就明白了战九州的意思。
韩斐文当下只觉得惭愧不已,表示自己一定会管好属下。
那些属下的议论,未必就没有他自己也骄傲狂妄的原因在里面。
将士们上行下效,军中风气自然就被带偏了。
就在这时,门外匆匆走来一个守城士兵:“启禀战王,商夏来了!她带着那支神秘大军,在城外大喊……大喊战王手下败将!”
战九州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商夏的动作还真是快。
他前脚才刚到酤城,商夏后脚就已经到了。
“战王可要出面?”韩斐文看着战九州黑如锅底的面色,开口说道,“若是战王不方便……”
战九州摇摇头,咬牙切齿地道:“我去会会她。”
这么多将士都看到他进入了酤城,若是不去会会商夏,大家只怕会以为他被商夏给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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