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斜了宗云蒙一眼,又看了看远处巷子里偷瞟过来的眼神,神色冷冷地道:“托商夏的福,孩子没了。”
“你也以为是夏夏的错?”宗云蒙看着昔日好友,面色阴沉了下来。
“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萧晔的情绪一下子就爆发了,冲着宗云蒙就怒气冲冲地吼道,“宗云蒙,商夏膨胀了!她仗着陛下宠爱,简直越来越胡作非为!”
“夏夏怎么胡作非为了?”宗云蒙冷声道。
他若不是看萧晔抱着身体虚弱的宁阳公主,会直接揪起萧晔的衣领,狠揍一顿。
萧晔黑沉着脸,冷冷道:“若不是她在商国公府门口公然杀人,引起百姓混乱,宁阳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无辜丧命。”
“你吃错药了?”宗云蒙气怒,“照你这么说,若不是宁阳公主非要跑到商国公府来,就更不会出事儿了。”
“是是是,是我们的错,行了吧?”萧晔嘲讽一笑,语气如冰,“作为好朋友,我还是要劝你离商夏远点儿!她根本就不爱你,比起你,商夏更爱自己手中的权势,她如此胡作非为,罔顾法纪,迟早有一天玩火自焚,到时候,你也脱不了身。”
宗云蒙浑身冷气,不再理萧晔。
萧晔也不再多说,冷哼一声,抱着宁阳公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宗云蒙转身往商国公府而去,一抬眸,就见到商夏倚在门口,目光清亮地看着他。
“你也觉得宁阳公主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我造成的吗?”
宗云蒙摇摇头,走过去抱住商夏,声音温柔地说:“夏夏,跟你无关。”
商夏轻轻推开他,手指摩挲着宗云蒙下巴:“那么,你也觉得我膨胀了?太放肆了?”
宗云蒙轻轻一笑,脸上神色温柔得让人如沐春风:“夏夏处理公事,和膨胀与放肆无关。”
商夏不禁笑了。
“你可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做什么都是好的。”
宗云蒙搂住商夏的腰,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夏夏本就什么都是好的,就算全天下人都说夏夏不好,我也觉得夏夏好。”
商夏从腰后摸出重新打造的金刚丝网钩索,按开上面的机关按钮,钩索瞬间弹出,勾住了屋顶。
商夏顺着钩索,如同壁虎一般,灵巧地朝着屋顶爬了上去。
宗云蒙则借着轻功飞了上去,两人去到一处清静的屋顶,坐在一片有着树荫遮挡的瓦片上,陷入了一片沉默。
许久,宗云蒙才开口说道:“夏夏,这件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
商夏轻轻仰躺在青色的瓦片上,语气又平静又冷漠:“宗云蒙,那些肮脏的,丑恶的,我见得多了,可我没见过连自己亲生女儿也害的……”
“夏夏,你是说?”
宗云蒙顿时明白了什么,跟着商夏在一旁躺下,手肘撑着脑袋看她。
商夏轻轻说道:“根据你师弟所说,宁阳公主在来之前,就已经服用了堕胎药,只是混乱之中,恰好药效发作了。
“如果我告诉宁阳公主,说是她母亲害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会怎样想?她会不会说我为了推脱罪责,丧心病狂地编造谎言?”
宗云蒙全明白了,原来是太后在背后推动这件事情。
商夏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梁兰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这等害宁阳公主的事情,除非,她背后有人授意,宫里那位老太后除了不想弄死我之外,恨透了我,她是想借着这件事把我拉下水。”
宗云蒙又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夏夏却要比他直接得多。
“明日朝堂之上,一定会很热闹。”商夏唇边冷笑,眸色深沉,“宗云蒙,你说得对,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善了。”
不等宗云蒙开口,商夏红唇如焰,冷冷开口:“那就彻底洗牌吧!那些蠢蠢欲动,日后会埋下祸根,会影响我们走九州之路的潜在因素,该处理了。”
宗云蒙看着身旁他最爱的女孩儿,看着她自信、平静、胸有成竹,且倾国倾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俯下身,与商夏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交融,此时此刻,他唯有吻她,吻她,再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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