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的动静不小,消息迅速传到了亓凤美的徽美苑。
“夫人!打起来了!”
蔡婆子端着满脸笑容,挥舞着手帕,一扭一扭地跑回亓凤美房间。
“二房那边的人拿着刀棍,去找商夏算账去了!”
“真的?”
亓凤美正在吴婆子的指点下,琢磨着怎么打扮自己。
要重新夺回被商夏那贱人抢走的掌家权,关键还是得拢住相爷的心。
勾栏院里的那些新发髻,还是得学一学。
虽然平日里上不得台面,但是私底下打扮起来给相爷看,还是很有用的。
“千真万确!”蔡婆子两眼放射着精光,绘声绘色地说,“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都已经操着家伙什冲进了商夏院子里了。”
“那感情好呀。”
亓凤美将一朵粉蔷薇插到了头发上,左右端详着,问蔡婆子:“好看吗?”
“好看,夫人怎么都好看。”
蔡婆子的心思不在亓凤美的打扮上,她觉得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怎么弄死商夏。
只要商夏没了,府里的大权自然就会回到夫人手里。
她们也就还是相府里最风光的仆人。
“今日招纳会上,商夏让那野种把宇少爷打了个半死不活,二房的人这会儿找过去,就是为了报复!”
蔡婆子吧唧吧唧着一张嘴,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看他们那杀气腾腾的架势,能宰了商夏!谁不知道宇少爷是二房夫人的宝贝疙瘩啊?再说了,他们背后还有晋王撑腰,根本不带怕的。”
“那就好!”亓凤美从花篮里拿起另一朵粉蔷薇。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片一片地掰扯着蔷薇花瓣。
她把花瓣扯光了,就一把捏住中心的黄色花蕊。
两指用力一捻。
将花蕊捏得稀烂。
她的眸光陡然变得阴森凌厉起来。
“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看好戏吧,商夏那贱人真以为这个家是那么好当的?”
蔡婆子接过话。
“二房那伙人把商夏院子的门都砸烂了,一定会打得商夏头破血流,哭爹喊娘的。”
“哭爹喊娘也没有用。”亓凤美冷哼一声,表情得意,“她娘早就被我弄死了。”
吴婆子连忙捂住亓凤美的嘴,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夫人,切莫乱说……”
“怕什么?”
亓凤美轻斥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我又不会出去乱说,在自己屋里叨两句出出气还不行啊?别人都道商夏的母亲多愁善感,整日里悲春伤秋,谁知道是我给她用了药造成的啊!哈哈哈!”
“夫人还是小心为妙,此事以后切莫再提。”
吴婆子也忍不住劝道。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夫人当时还是相府里的一个小妾,小妾迫害当家主母,是滔天大罪。
若是被人知道,夫人这一生就毁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亓凤美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她最近被商夏给折腾得快疯了,只是想找个话头发泄而已。
她又不会真的蠢到四处去宣扬。
“夫人,我再派人去打听商夏那边的情况。”
蔡婆子说着,就起了身。
“去吧。”
亓凤美只恨不能早点听到商夏被二房那伙人打死的消息。
那伙子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出了事,也可找晋王殿下摆平。
哪怕是真把商夏给打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算是相爷,也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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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午后。
暴雨还未下,天空中连续打了两个干雷。
商夏坐在一张藤椅上,悠然地喝着茶。
哪怕是大门轰然倒塌,一伙人横眉冷目,挥舞着刀剑冲进来。
她也依然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