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
许婉宁默默叹了一口气。
吉祥在宁院待不久了。
马上就会嫁出去,而嫁的那个人……
还是个熟人啊。
她还是个孩子,却被家人当做敛财的工具。吉祥出嫁,她还给了一点添妆,后来就渐渐忘记了这个人了。
前世许婉宁再听见吉祥这个名字时,吉祥已经死了。
死得极其的不体面,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娘家早就与她断了联系,逢人就说她水性杨花,死了活该。
夫家也早就休了她,再娶了一房,连吉祥这两个字都不愿意再提。
许婉宁顾念着曾经主仆一场,让红梅去给她收了尸。
红梅回来就哭了几场,好几日眼睛都是红红的。
这个孩子,她又做错了什么?不过是红尘俗世中的一叶,风要她往哪儿飘就往哪儿飘。
飘到小溪流里,沿途风光秀美。
飘到臭水沟里,只能腐烂发臭。
许婉宁打算拉她一把。
“吉祥,这几日我们去庄子上,宁院就交给你看守,你可能守好?”
不仅是这个院子,还有院子里的东西。
这可是少夫人信任自己啊。
吉祥重重点点头,“少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守着宁院,就是一片叶子奴婢也不会让它飘墙外头去的。”
绝口不提也想跟着去的事情。
许婉宁拍拍她的肩头:“好,看得好,我回来重重有赏。”
吉祥目送几人走远,就抹了把脸,将还没掉出的眼泪逼了回去,娃娃脸这一严肃起来,整个人仿佛换了一种状态。
并没有因为许婉宁离开而松懈,反倒越发地认真起来。
马车已经在门口等了,还是老栓头赶车。
几人上了马车,终于走了。
呼吸到外头的空气,许婉宁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了。
同样松弛下来的还有崔云枫。
崔云枫几乎是守在枫叶楼听门房的动静。
马车准备好了,就在门口等着。
许婉宁出去啦。
马车走啦。
崔云枫的紧张呼啦一下就卸下了,脚上像是装了风火轮,马不停蹄地赶往庆丰院。
白青青送到庆丰院就醒了。
原本还以为崔云枫会在身边守着她,可一睁开眼睛,她还在自己小小的逼仄的简陋到只有一张炕一张桌子一条凳的下人房里。
别说是崔云枫了,就是连只苍蝇都没有。
没人陪她。
白青青委屈地哭了。
身边没人劝,又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这一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枕头都被浸湿了,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
白青青激动地朝门口看去,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她不认识,可穿着小厮的衣裳,连门都没敲,径直走到床边,不悦地说道,“你怎么还在睡懒觉啊,小公子找不到你,正在发脾气呢,你快去哄一哄。”
白青青哭得更伤心了。
她还要人哄呢!
小厮见白青青哭,正要骂人,眼睛落在白青青鲜红的屁股上,顿时看直了,连骂人的话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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