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里冷冷清清,宁祁安最近的疯狂残忍,长乐宫下人避之不及,都不愿意去伺候他。
外间就两个小宫女在守着,太上皇眉目间怒气更甚,一推门,站在桌边的太医手一抖,手里的药全洒落在桌子上了。
他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太上皇脸瞬间沉了下去,他走上前,桌子上放着给宁祁安熬好的汤药,“这是什么?”
太上皇指着桌子上散落的白色药粉,声音冰冷。
太医抖的跟筛子似的,“是,是……”
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太上皇脸寒如冰,“既然说不出,那你就吃了吧。”
太医脸色倏然白了,颤抖着道:“是毒药。”
见血封喉的毒药。
喝上一口,宁祁安就能追上许水仙了。
“好啊,好的很。”太上皇不怒反笑,眸中尽是杀意,“许氏的下场还不足以震慑你们,竟然还敢给安顺伯下药。”
“说,是谁指使你的?”
太医哆嗦着不敢回答,他抬头悄悄看了看宁怀景,正好对上宁怀景的眼睛。
宁怀景挑眉,“你想说朕?”
太医脸色更白三分,宁怀景可是当场把他抓包,他现在说宁怀景,傻子都不会信。
太上皇不傻,他脸沉的能滴墨,“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是谁?”
太医闭上眼睛,一脸的绝望,“是嘉妃。她让臣给安顺伯下药,若是臣不答应,就要杀了臣一家老小。”
太上皇愣了,他没想过这事会和嘉妃有关,那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怎么可能,她有什么理由要害安儿?
“看来你是真的想死了。”太上皇声音阴冷。
太医连连磕头,“臣不敢欺瞒太上皇和皇上,只求看在臣据实已告的份上,救出臣的家人。”
“确实是嘉妃让臣毒死安顺伯,嘉妃她......她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在太上皇耳边炸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太上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别说一个月前,就是一年前,没中毒的时候,也不可能让人怀孕。
嘉妃真的怀孕,孩子绝对不会是他的。
“嘉妃真的有孕了,太上皇一试便知。”太医道。
太上皇是不肯相信的,不过他还是问,“嘉妃为何要你杀安顺伯?”
难不成孩子是宁祁安的?
“臣也不太清楚,只是猜测大约是安顺伯发现了嘉妃身怀有孕的事情。”太医道。
太上皇眉头拧的更紧。不是宁祁安,那是谁?
宁怀景在一旁,一直一副震惊不已的表情。太上皇目光扫向他。太上皇怀疑是宁怀景的,毕竟只有宁怀景住宫里,来往方便。
宁怀景脸都黑了,他看不上嘉妃好么?!
“皇祖父想知道谁与嘉妃私通,试一试就知道了。”宁怀景道。
太上皇目光一凝,没有说话,只是宁怀景看管好太医,别让他死了,自己大踏步走了。
太上皇走后,太医希翼的望着宁怀景,“皇上……”
“你放心,你的家人,朕保他们平安。”宁怀景道。
太医跌坐在地,满脸泪水。
今天这一出,是宁怀景安排好的,就等着太上皇去找他呢。
这太医,原是被嘉妃威胁,让他毒死宁祁安,陷害在宁怀景头上。中途被宁怀景发现,反将了一军。
当天晚上,太上皇与嘉妃一起吃饭,御膳房上了一道甲鱼,太上皇亲自盛了一碗汤给她,“爱妃,你最近似乎瘦了,多喝点。”
嘉妃神情一顿,捂着鼻子扭过头,撒娇道:“这味道太鲜了,臣妾今天不想喝。”
太上皇把勺子喂到她嘴边,“乖,好喝,你喝试试。”
嘉妃没办法,只好轻轻抿了一口,有点反胃,又给吐了出来。
太上皇急道:“怎么回事,爱妃哪里不舒服,快宣太医!”
嘉妃忙拦住他,“臣妾真的没事,不用劳师动众了。”
太上皇眼神中冷芒划过,没有再坚持。嘉妃瞧见了,胆战心惊吃完一顿饭。太上皇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嘉妃心里却七上八下,不能放心。
想了又想,她还是没忍住,悄悄通知了宁祁裕。
宁祁裕不想见她,频繁见面,太容易出事。只是嘉妃信上说的急切,宁祁裕只好打着探望宁祁安的名头进了宫。
两人在上次的偏僻房间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