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景勾了勾唇角,拍了拍明安的肩膀,“有委屈就说出来。我当皇帝,就是为了让我所在乎的人不受委屈。”
他目光望着明安,又扫过桌上众人。显而易见,大家都被他纳为了自己人。
宁怀景说的真诚,也没有因明安怒斥发火的痕迹,不管以后如何,此时此刻,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内心。
明安怔了怔,明白了宁怀景的用意,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他别扭的转开脸,嘟囔道:“谁会给我委屈受,还不都是你。”
宁怀景,“……。”
好像,确实。
他端起被明安推过来的那一大碗菜,不顾是明安用过的,一口一口吃完了里面的菜。
明安阻拦无用,眼睁睁看着平时很有些洁癖的宁怀景,面色如常的吃完了他讨厌的菜,放下筷子,“算是赔礼了。”
织锦眨眨眼睛,心里软成一团。
明安眼中有些湿润,抹了一把鼻子,豪气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来对着宁怀景道:“姐夫,我干了,你随意!”
这一声姐夫,叫的心甘情愿,宁怀景浑身舒畅。却是抢过了明安手中的酒,“没还长大,不许喝酒,别想趁机浑水摸鱼。”
明安正要来个痛快又豪迈的一饮而尽呢,气势被宁怀景打破,一边夺酒杯,一边软磨硬泡,“姐夫,你别扫兴啊,气氛到此,就要喝酒尽兴,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被织锦在头上轻轻敲了一下,“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明安嘟着嘴,一脸不情愿。之前那点无形的隔阂,全部消失殆尽。几人围在一张桌子上,说说笑笑,热闹又亲切。
这种热闹,宁怀景也许久不曾体会过。眉眼漫上一层温柔。
织锦拦住了明安,拦不住许二泉兄弟和许老爹。爷三高兴,喝的也尽兴。直看的明安羡慕不已。
宁怀景有政事在身,吃了午饭后,略略陪了织锦一会,回了皇宫。织锦继续留在郡主府养胎。
许多像杨家一样有特别心思,原本也把心思打到了织锦这里。经了杨柳这一遭,有些小心思的都吓得收了回去。
杨二老爷一家收拾了包袱,两天后便启程,往绥南去。走的那天,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谁都知道,他们父女两个得罪了新皇新后,便是杨将军,也没敢去送。
织锦安安心心待在郡主府里,诸事不管。她身体底子好,心态轻松,几天时间,脸颊上的肉就恢复了些。
这天墨兰出去遛弯,回来时一脸的神秘。
白芷瞧她一眼,“去哪了?”
墨兰嘿嘿一笑,不答反问,“白芷姐姐,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芷仔细思索了下,也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用眼神询问她。
墨兰见织锦也望过来了,没敢卖关子,“今天卫国公府女眷发卖。”
织锦恍然大悟。宁祁安和康王,如今的康敬伯,已经去了皇陵。卫国公府的男眷流放,女眷也到了发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