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不置可否,看着面上仍不怎么服气的杨柳,轻呵一声,“你把皇宫当什么了,想进就能进?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哪一个不是精挑细选,规矩懂礼的。把你送到皇上身边的,是想让皇上看看本宫眼光有多差吗?”
杨柳嘴硬道:“伺候人也是分种类的。小女做端茶倒水的奴婢或许不够格,但做其它的未必。”
杨氏几乎要被她气晕过去。
“其它的指什么?”织锦问。
杨柳俏脸升起一抹红晕,不顾杨氏几欲喷火的目光,羞答答道:“比如伺候皇上……”
杨氏已经悔死了。早知道堂妹这么敢说,她哪里敢把人带到织锦面前?早让人送她出京了。
织锦动了动腰,挪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很是好奇,“杨家是世家大族,杨家姑娘也是大家闺秀吧,怎么还专教一些伺候男人的东西?”
杨氏和杨柳俱是脸色一白。织锦这话传出去,整个杨家脸就丢尽了,杨家女儿也别想嫁好人家了。
只有青楼楚馆,才会教姑娘学习伺候男人。以后杨家姑娘,还有何面目见人?
可织锦问的又没错,杨柳话里不就是那个意思么。
杨氏脸上血色尽褪,气的起身,冲到杨柳面前,毫不留情的给她两个耳光,“蠢货!你自己丢脸还不够,要搭上杨家所有女儿的幸福吗?”
杨柳白嫩的脸颊瞬间浮起五个手指印,泪眼婆娑的仰着头。她在家,真是被娇宠坏了,不觉自己说话令人生厌,只怨织锦不留情面。
宁怀景一天没见到织锦了,心心念念想她。趁着午饭的空档,想来看织锦一眼。他不愿惊动太多的人,也没用人通报,自己悄悄的来了郡主府,刚踏进织锦院子,就瞧见这一幕。
杨柳被杨氏打的脸一偏,眼角余光扫到宁怀景,心下顿时一跳。她见过宁怀景,自然认得。
原本在眼里打转的泪水,缓缓顺着脸颊落下,哭的梨花带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紧紧咬着下唇,露出固执又倔强的神情。如花似玉的嫩脸上,两个巴掌印,惹人怜惜。
织锦简直太熟悉这剧情了,妥妥小白花开始表演的前奏啊。她目光一扫,看见宁怀景,心下了然。
宁怀景一只脚刚迈进院子,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对上织锦揶揄的眼神,一头雾水。等他看到杨柳在哭,心下不喜,皱紧了眉头。
蒋神医说织锦胎相不稳,不能再操心伤神。昨晚他专门留人在郡主府散心,自己都舍不得扰织锦休息。杨柳却在织锦面前哭哭啼啼的。
杨柳瞥见宁怀景皱眉,还以为他是在心疼自己。底气一下子足了。捂着脸小声抽泣,带着哭音道:“皇后娘娘,小女只是一心爱慕皇上,只要能够陪伴在皇上身侧,无名无分的也行。小女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可您也不用说那么难听的话。”
“把小女和那种地方的人比,让小女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她哭的伤心欲绝,好像下一秒就要去死。
宁怀景听她唧唧歪歪一大通,话里话外都是数落织锦,脸上更是阴沉一片。杨柳心下还得意呢。以为揭露了织锦丑恶嘴脸,让宁怀景认识到,织锦善妒刻薄不容人,哪能当的起皇后母仪天下?
宁怀景沉声问蓝烟,“怎么回事?”
杨氏是真的才注意到宁怀景,慌忙给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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