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景视若珍宝,时时佩戴在腰间,从不离身。
皇后亦是泪流满面。她和叶笙忍着悲痛,劝慰织锦。织锦哭的说不出话来,抱着宁怀景的遗体不愿意撒手。
好半天后,织锦抬头哭的红肿的眼睛,痴痴望着宁怀景,已经看不清的面庞,低低念道:“十六为君妇,羞颜未尝开。十七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八君远行……”
她声音很低,如泣如诉,哀哀凄婉之意,听的人心揪疼。
“愿同尘与灰。”织锦又念了一遍,眼神凄迷,“王爷,你一人走路上太寂寞,我和孩子这就去陪你。”
说着,猛然起身,撞向一旁的柱子。皇后一把没抓住,脸色剧变,高声叫道:“快,快,快拦住!”
就是防着织锦做傻事,带的人比较多。几个宫女嬷嬷连忙上前,抱腿的抱腿,拉胳膊的拉胳膊,总算是拉住了织锦。
皇后吓的腿软,几乎跌坐在地。挣扎着起身,上前竟给了织锦一巴掌,织锦被打的头一偏。要知道,皇后一直把织锦捧在手掌心,连训斥都舍不得的,别提打她了。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皇后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恨声道:“你肚子里还有怀景的孩子,那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你就是自己想死,也得把孩子平安生下来,否则怎么对得起怀景!”
温贵妃轻轻勾起嘴角,果然平日里说的再好听,最后关头,重要的还是宁怀景。看了一眼织锦开始显怀的肚子,温贵妃很不适宜的插话道:“人死不能复生,王妃是该好好保重自己。”
“王爷留下的两个孩子,都得靠着王妃呢。”
皇后皱眉,“阿锦怀的不是双胎。”
哪里来的两个孩子?
温贵妃脸上的笑深了深,她抬了抬手,人群后一个纤细柔美的女子,一身素衣缓缓走上前。偏殿里人比较多,惠昭仪、几个王妃都在,谁也没注意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
她走到众人面前,抬起一张白净清秀的脸庞,眉眼间,竟有三分和织锦相似。她一双手交叉,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有心思灵巧的,冲温贵妃方才的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宁怀景到通州,前后可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那女子先是给温贵妃皇后见了礼,又走到织锦面前,“奴婢素云,见过王妃。”
织锦目露惊疑之色,皇后沉着脸道:“温贵妃,这是何意?”
温贵妃拿帕子遮了遮嘴,“素云,你自己和王妃说吧。”
素云低头,怯生生道:“奴婢原是赵府的家生子。王爷说奴婢长的像王妃,讨了奴婢去。王爷在通州这段日子,都是奴婢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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