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草民。”许老爹年轻时上过私塾读过书,也知道些规矩。
皇上对许老爹的印象,比王氏可好太多了,看着就是个老实的。
“王氏说你病了,朕看着倒不像。”
许老爹不用想,都知道王氏为啥这么说,心下叹了一口气,恭恭敬敬道:“草民年前是生了一场病。多亏了草民两个儿子,还有孙女,给草民找了大夫,请了服侍的人。每天人参鹿茸各种名贵汤药补着,早就养好了。”
许老爹清楚找自己来的原因,一点都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到了点子上。
皇上对他生出几分好感,“你的孙女是安乐郡主?”
“是郡主,她是我二儿子的女儿。不过我们早已经分家了。”许老爹道。
“父母在,不分家。你们都还都健在,怎么就分家了?”皇上问。
王氏不断用眼神示意许老爹,让他不要什么都说。
许老爹只当看不见,王氏只顾着自己,可他不能陷织锦一家于不义。
要是织锦真的背上了不孝的骂名,以后该怎么立足?
王氏多次无理取闹,织锦都没真正计较。还给钱给东西,已经仁至义尽了,许老爹没王氏那么糊涂。
“不是他们想分出去,是草民没用,让老妻为了一张方子,就把二泉一家四口都给赶了出去。”
许老爹一脸惭愧,他真心觉得对不起许二泉一家。
“这是怎么回事,说清楚点。”宁怀奕虽然讲过不少王氏的恶劣事迹,但也都是下人打听到的,哪有许老爹这个当事人清楚。
许老爹当下就把当初王氏逼着织锦一家离开,一口干粮、一件衣服都没给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断绝书草民也带了。”许老爹从怀里掏出,刘公公接过,匆匆扫了一眼后,递给了皇上。
皇上大致看了一遍,果然如许老爹所言,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王氏拿了方子,从此与许二泉一家再无瓜葛。
皇上把断绝书拍在桌子上,“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父母!为了一张方子,不顾儿孙死活,如今还敢到朕面前来哭诉!”
王氏吓得一屁gu跌坐在地上。
温贵妃忙替皇上拍着背,柔声劝道:“皇上别气,仔细伤了身子。”
“皇帝老爷,我那时一时糊涂,现在已经知道错了。好歹我是她奶奶,郡主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这时候,王氏还记着她官老太太的黄粱美梦呢,仍旧不死心的道。
场面反转的如此之快,眨眼织锦就成了无辜受害一方,康顺伯夫人坐不住了,忙替王氏说话,“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既然她已经知道错了,郡主又何必揪着以前不放。”
“看在亲人一场的份上,她年纪都这么大了,郡主忍心看着她们孤苦无依么?”
“是啊,是啊。”许三莲也连连点头,“大侄女,娘她都和你道过歉了,你别再计较了。郡主府那么大,伺候的人那么多,不差我们几个。我们保证不会给你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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