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溪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身子,湿漉漉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的确是不太雅观。
她裹紧了身上那袭衣裳,低声道:“谢谢,衣裳洗了我再还你。”
身后的徐世子声音带了一丝戏谑,却又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倨傲:“不必了,本世子不缺衣裳,不过你若是想再借口来我房间投怀送抱,也是可以的,本世子,很久没有碰女人了。”
花满溪满脸羞怒,却又不想与他多做争执,攥紧了拳头,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走的时候不像进来这般小心翼翼,反而生了气,将房门关得啪啪作响。
尴尬的是,她还在门口遇上了正好回来的徐阳。
徐阳看着她从徐世子的房间里面出来,还浑身湿淋淋的,惊得双目睁大,不解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是:“我都看了,马只是有些疲累了,没有什么问题。”
花满溪满脸滚烫,低声道:“谢谢徐教尉。”
徐锦非在房间里,但是她耳力甚好,将他们两个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本来就心里不舒坦的 徐世子更是恼火了。
她衣裳都湿透了,又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出去,徐阳竟然还敢与她说话,一点颜色都没有!这个教尉他是不是不想当了!
“徐阳!你给我滚进来!”徐世子生气地砸了一个东西,啪的一声震天响。
徐阳赶紧道:“我们世子爷自从受伤后,脾气就坏了,我去看看。”
花满溪不作他语,只点了点头,开了自己的房门,也进屋去了。
汪诗诗已经洗完澡了,见她这个模样回来,吓了一大跳。
“满溪,你怎么了?是不是掉进洗碗池了?”汪诗诗惊讶道。
花满溪抬起眼,却是眼泪汪汪的。
汪诗诗一看急了,再看了看她身上披的那件衣裳,拔高声音道:“有人欺负你了?那个戴面具的?我叫淡云去宰了他!”
她风风火火的,眼看着就要站起来,花满溪赶紧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不是,是我错了,我认错人了。”
“认错人了?”汪诗诗目瞪口呆,“你还觉得他是徐公子?”
花满溪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总觉得他很熟悉,跟他待在一起,特别心安,跟徐公子的感觉一样,可是我没想到,我认错,他不是徐公子。”
“不是就不是,别哭了,那徐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走这么久,半点音信都没有,咱们也别惦记他了,这还有两日就到京都了,京都大把的好男儿,我们家满溪这样心灵手巧,容颜清丽,又家财万贯,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啊,咱们若是遇到合眼缘的,就把那亲事推了,再说他也没有跟你正式定亲,一个破玉佩,谁稀罕呐,我们要多少有多少。别哭了,把我心疼坏了。”
“好!我不哭了,我也不想他了,他这样的确是失了分寸,什么也不与我说,我也没有 必要为他守节,等到了京都,马上让陈大人给我介绍青年才俊,我也不能拖几年了,这次去宫里一趟,见识见识御膳房,约莫就要归家成婚了。不然大舅他们也不安心。”花满溪不知道为何,在那徐珩那里受了委屈,竟然也迁怒起徐锦非来了,狠狠地说道。
这话自然是一字不落,都传到了徐锦非刻意竖起来的耳朵里。
他本正要从浴桶上站起来,听了花满溪这话,吓得一个踉跄,又跌进了浴桶里,溅出来好大一滩水花。
他见她刚才离开的时候攥紧的小拳头,就知道她气得不轻了,现在看来,比他想象中更要气啊,都要撇开婚约,去见青年才俊了
这会真是被他说中了,若是她不等自己,等他平定时局,她孩子都满地跑了!
徐世子神色阴郁,看着很是可怖。
不明所以被徐世子叫进来的徐阳看着自家主子一动不动愣在浴桶里,心里七上八下的,斟酌着词句道:“世子爷,你,你没事吧?该不会是白天这腿装太久了,麻了吧?”
徐锦非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我看你最近疏于训练,眼神都不怎么好了,今晚去外面练两个时辰吧。”
徐阳:“......”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世子爷要这样对他?他不想在外面练两个时辰,他想睡觉。
但是看着世子爷那阴冷寒厉的眼神,他不敢造次,也不敢抗议,只能低声应了一声:“哦。”
“听起来你不是那么服气?”徐锦非又狠狠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看你的功夫还比不多那小厨娘身边的车夫,妄自尊大!”
这话真是伤着徐阳了,他抬起头,目光锐利道:“世子爷小看属下了。”
“哼,小看你,你有本事找他比试比试。”徐锦非冷笑一声。
徐阳武功不低,是他在北狄边疆明面上的教尉,但是淡云和轻风却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保护他的暗卫,经历过最残酷最严厉最血腥的训练,徐阳自然是比不过的。
“属下这就去领教。”徐阳堂堂一个将军贴身侍卫,一个带兵的教尉,被放在与淡云一个赶车的车夫,还是帮一个小厨娘赶车的车夫一起比较,心里自然是有傲气的,不服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