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太会写繁体字,但是看却是会看的,应该没有错了,她点了点头,将东西收在怀中。
“你看得懂吗?”徐大世子却怀疑地瞄了她一眼。
“我写字丑,不代表我不认识字啊,徐公子。”花满溪白了他一眼,又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收摊咯,累死了,手都要断了。”
“等等。”徐锦非却忽然出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随后从怀中又掏出一小瓶药膏来。
“这是擦伤的药膏,手痛可以擦。”徐锦非将药膏拿出来,放到她的手心上,却并没有立刻挪开自己的手掌。
“你——”花满溪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抬起眼看着他冷清矜贵的侧脸,“你家里是开药铺的?”
徐锦非:“......”缓了缓呼吸,强行淡定道:“不是。”
“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不嫌羞耻吗?”一道清冷严肃的声音,打断了花满溪正要开口说的话。
花满溪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摊子门口站着一个青衫书生,面容清秀,身子清瘦,正是丁书青。
他神色肃冷,目光直勾勾地盯在花满溪和徐锦非相握的手上,面沉如水。
“两位客官,吃东西吗?”花满溪神色没有丝毫变化,淡淡地抬起眼,对上了丁书青嫌恶而不屑的目光。
“青天白日之下,与男人拉拉扯扯!抛头露面,简直就是不知廉耻!”丁书青冷哼了一声,目光顿在了花满溪身边的徐锦非身上。
小村姑可是他罩着的人,这般说小村姑,徐大世子自然是不高兴了,他沉下了脸色,正要上前一步,却被花满溪拽了拽衣摆。
“徐公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回去吧,我也打算收摊了。”花满溪刻意压低声音劝道。
徐锦非这才顿住了动作,眸中带着肃杀冷气,狠狠地剜了丁书青一眼,这才拂袖离开了。
“花满溪!这就是你的新相好?你不是跟刘伯清好上了吗?怎么?外头一个,屋中一个?你胃口还不小啊。”丁书青冷声质问道。
“两位客官,吃东西吗?新鲜云吞,六文钱一碗。”花满溪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地拿着抹布擦着桌子。
“吃,吃!吃!那刘伯清可不是在书院里使劲儿向其他先生吹牛,说他认了个义妹,厨艺如何如何的好,我还不信了,你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村姑,能有多好的厨艺!”站在丁书青旁边的年轻男子嚷嚷道。
正是里正的儿子秦丰。
“丁先生,吃吗?”秦丰知道丁书青跟花满溪的那层关系,有种看好戏的意味,嘻嘻一笑。
“不吃。”丁书青冷嗤一声,“她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我还不知道她有几斤几两吗?”
“吃嘛,吃了再回我家去,我请你。”秦丰摸了摸肚子,“赶了一天的路,我都累死了。”
丁书青看了秦丰一眼,又看了一眼完全不搭理他们的花满溪,这才冷哼一声,故作清傲道:“行,我倒也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便来此处丢人现眼!”
“上两碗云吞。”秦丰这才坐了下来,对着花满溪吆喝道。
哪有上门的生意不做的?花满溪可不是跟钱过不去的人。
她甜甜一笑,应了一声:“好咧,稍等。”
然而,她走到灶前,打算煮云吞的时候,却皱了皱眉头,道:“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只剩一碗云吞了。”
丁书青闻言,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带了几分不屑:“你这是故意戏耍我们是不是?这就是你做买卖的态度?真是浪费口舌!秦丰,我们走!”
“哎哟,这位客官,你这话说得挺好笑的,我开摊做生意,莫非还跟钱过不去不成?我这云吞十五个一碗,现下只剩十八个了,这不是不够了是什么?我还故意不卖给你么?你是多大的脸,让我跟银子过不去?”花满溪真是怒极反笑。
这自以为是,孤高自恋的性子,真不知道原主看上他什么了?就看上这副皮囊了是吗?
再说了,这皮囊也算不得貌胜潘安吧?就徐公子往这儿一站,就能将他比成一棵不起眼的小草了好吗?
丁书青听她这般不留情的奚落,又想起那日她问自己要回了衣裳银子的事,心里顿时就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莫不是因为娘亲逼迫她还钱,都掉到钱眼里去了吗?再说了,他不是示意他娘亲跟她,即便是嫁给二娃,他也是兼祧两房的吗?她这般着紧银子,莫非并不愿意嫁给二娃?
这边他心绪不宁,秦丰却像是馋鬼附身了一般,对着花满溪道:“一碗就一碗吧,今日小爷非要尝尝鲜不可!不然那刘伯清整日在书院里炫耀!”
“好咧,稍等哈。最后一碗,给你加料。”花满溪直接无视丁书青,甜甜地应下了秦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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