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上次吓坏这小村姑,用桌子顶上了。
这就能防贼了,真是天真!
徐锦非将匕首和药膏放好,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丝丝缝隙,然后一点点将桌子挪开。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桌子,挪够了一个人的空隙时,身影灵巧地钻进了房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窗台那边忽然咔嚓一声,徐锦非正抬起眼,那窗子便被打开,一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闪了进来,来人没有料到窗台上放了碗,他掀开窗台的时候,那碗便落了——
徐锦非眼疾手快,飞快地伸出脚,挡住了那只碗。
然而,来人却没有看到,他一跃而下,恰好撞跌了顾着救碗的徐世子,徐世子一个不慎,被他扑倒,脚上的碗也哐啷一声落地。
碗碎了。
花满溪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窗台被掀开,皎洁月色照进来,地上躺着两个交叠的人影, 一个黑衣,一个白衣,一个蒙着面,一个戴着面具!
看着都不像好人啊!
花满溪经过前两次绑匪入室的事情,也有了经验,用芥末和辣椒搅好的超级辣眼睛的水,就放在床底。
她动作迅捷地将那盆水端出来,往交叠的两人身上泼去。
“哎,你这人怎么泼水!”一道粗噶的嗓音响起,两人手忙脚乱地从地上起来,虽然蒙着面带着面具,可那眼睛都是露出来的啊,这水湿了眼,那种火辣辣的感觉令两人都要跳脚了。
“你给我们下毒?”黑衣人指着花满溪,“快把解药交出来。”
徐锦非的眼睛也是生痛,却想到了当日在山上她撒土匪的那一抹芥末粉。
想来不是什么毒药。
他率先反应过来,一脚踢开桌子,冲到水井边洗眼睛。
“哎!”那黑衣人见他出去洗眼睛,也跟着出去。
花满溪怕他们会对大舅大舅母不利,急忙追出去,打算叫人,可是等她走出去,水井边早已经空荡荡的了,哪里还有人影?
这到底是什么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到她这里来?看来她这防备还是太给稀松了, 明日一定要给院子外面加固一下才行。
泼了那么大一盆的辣椒芥末水,地上都是湿淋淋的了,花满溪为了打扫了一下,又是一夜翻来覆去的不好睡,担惊受怕啊。
而徐世子遭此横祸,洗了眼睛后,勉强可以视物,气得揪住那黑衣人,一把摔出了院子,打算暴揍他一顿。
然而口罩打开,却愣住了:“赵叔?”
“公子,那小村姑,到底弄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这眼睛痛得很啊!”赵叔鬼哭狼嚎道。
他医术高明,身份也不低,这回还是头一次栽了这么大的一个筋斗,怪他太过轻敌,太过轻敌!这个小村姑不简单啊!
“辣椒水!你不知道吗?刑部逼供有这个手段!”徐锦非咬牙切齿地瞪着赵叔,“你来花家做什么?”
“刑部的手段她都学会了?这个小村姑不是简单人物,公子你要小心啊!老奴也是为了你好,这个小村姑名声不好,你怎么将随身玉佩给她?”赵叔痛心疾首道。
“你?你想杀她?”徐锦非一瞬了悟,脸上的神色冷厉了下来,“赵叔,你疯了,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暗卫根本找不到我!”
“公子,一个被山匪糟蹋,又被退亲的姑娘救你,绝对是别有用心的,公子,你年纪还小,不知人心险恶啊,这样的小村姑,和你根本是云泥之别,你万不可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意,耽误了大事。”赵叔又是语重心长地劝道。
徐锦非:“......”他何时生出不该有的情意了?还有花家姑娘又怎么对他别有用心了?当日他想负责,人家还诚惶诚恐的拒绝了呢!
“赵叔!你话本子看多了吧?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村姑,顺手救了我!我送她玉佩是想报答人家!你想到哪里去了?”徐锦非咬牙切齿地瞪着赵叔。
赵叔一个字都不相信,哼哼了一声:“公子,休要说谎,老奴吃的盐都比你吃的米多,要是真的没有什么,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摸到人家的房间里,是想干什么?”
这——就有点尴尬了。
但徐世子虽然矜贵傲娇,却是个热血果敢,有担当,敢作敢为的好男儿!
“我,我来偷吃的。”徐世子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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