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腌好的腊肉要每天翻,直到腌制四五天后,才可以串起来,放在阴凉地方通风储存。
猪四条腿,除了里正家里买了一只猪腿,还剩三只猪腿,花满溪又将这三只猪腿做成了熏火腿。
几十斤猪肉这般做了后,便还剩下一些猪排骨和零碎的瘦肉了,花满溪折腾了这么一天,累得手脚瘫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只能先放在那里,匆忙洗了个澡便睡下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睡下,她的房间又从窗口跃进来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
黑衣人并没有点灯,手里只拿了一颗夜明珠,动作熟练地坐到了她的床边。
他凑近了花满溪,只见她脸上果然涂着那黑乎乎的药膏。
来人略微嫌弃地别开了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沾了桌子上水壶的水,将她脸上那黑乎乎的药膏擦干净,露出她脸上隐隐发红的疤痕。
果真是丑若无盐。
黑衣人暗暗倒抽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盒发着清香味道的药膏,细致认真地替她擦上去。
这药膏是宫廷供品,抹上去微凉,却吸收十分迅速,不过一瞬,就看不出来抹过药膏了,只要连抹七日,便能消除疤痕。
他收回药膏,从怀里掏出了钱袋,本想将钱袋放在她的枕头上,可略微沉吟了半响,又默默将钱袋收回,揣进了怀中。
这个死丫头,他偏不给她钱,倒要看看她有几分能耐,敢嫌弃他这堂堂世子爷!
他左右环视了一圈,见她睡得沉,不由得又觉得好笑,摇了摇头,复又从窗口一跃而出。
徐世子刚跃上院墙,肚子突然咕噜了一声,他皱了皱眉,轻不可察地低咒了一声,复又跃回来,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灶房,一顿的翻箱倒柜。
然而,他最后竟然只在一个汤锅里找到了一大截猪大肠!
徐世子又嫌弃地皱起了眉头!
他一个堂堂的世子爷,虽然在外面打仗的时候茹毛饮血也试过,可还真的没有吃过这闻起来一股屎味儿的东西!
这跟吃屎有什么区别?!
世子爷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两声,他反复将那锅里的猪大肠又看了两眼,最终还是十分嫌弃地将锅盖盖了起来。
堂堂七尺男儿,饿死也不能吃屎啊!看来这花家当真是穷得不行了!
不行,虽然这女娃子长得是寒碜了一点,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虽然暂时不能暴露身份,但好歹也要帮帮她的——
徐世子暗自嘀咕,身手熟练地跃上墙头,飘然离开了花家的小院。
花满溪昨日实打实忙活了一整日,这一觉睡得特别沉,一觉醒来,脑袋还有些沉沉的。
只是脸上的伤痕似乎没有疼了!她伸手摸了摸脸,只觉得本来凸起的疤痕都光洁了许多!
咦,她脸上的药膏呢?那药膏黏黏、腻腻的,不可能这么光滑啊——
花满溪有心想找个镜子照一照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尊容,可奈何这花家穷得叮当响,真的连铜镜都没有一块——
她叹了一口气,还惦记着自己的腊肠和腊肉,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了,却见床单上抖落出一张材质十分好的帕子。
然而这帕子上满是黏糊糊的药膏就是了——
这——难道是自己梦游擦掉的?但这帕子不是她的啊!花家这么穷,用不起这样材质的帕子。
花满溪满腹窦疑,拿着那帕子走到水井边,仔细洗干净了,那帕子柔软,上面只绣着一簇青竹,看起来华贵非常。
她将帕子晾在干柴堆上,复又低头在井水里仔细瞧了瞧自己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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