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没想到多多竟然听她唱了几遍兰花花就学会了
不仅唱得一句不错,声音非常好,带着点高昂的清亮,有种独特的颤音。
她跟着一起唱,低沉压抑的声调。
两种声调一起,透着悲凉。
院子门口的彭正平眼里含着泪,彭夫人捂着嘴哭。
福土坑他们走出来,他把门口的一个小板凳一踢,道:“草!娘的!过得这么憋屈!明天我去大街上卖唱!豁出去了!就唱窦娥冤!”
张玉树道:“我和姐夫一起去!什么娘的世家之后!我就是一草民!是个庄稼汉!是个戏子如何?要砍要杀随便!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福满满紧跟上,道:“对!我们唱姐妹易嫁!”
彭正平走过来摸下她的头道:“你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家伙!没想到你们唱得这么好!不用去街上,就在我这里唱!我也一起,之前只顾吃吃喝喝,没想到你们唱得这么好,要疯大家一起疯!”
福土坑拍巴掌笑道:“好!那我可要痛快痛快!”
彭正平把前院搭了个简单戏台,让福土坑他们自己买了戏服,派人去找了几个老戏子,一套家伙事凑齐,他跟着学打鼓,敲起鼓来摇头晃脑。
准备齐了他给一些人下帖子,之前只是友好往来,他从没正规下过帖子。
这次他给了一些来过他家的人,说有新菜好酒,专门让张姥爷去请了姬太爷。
谁也没想到姬太爷来了,不仅来了,还带来一位友人,一介绍,除了张福两家人,全体哗然。
和姬太爷一起来的叫东野栗,只要是秀才以上的都知道他。
东野栗年过八十,一直居住济南府,他的字画那可是千金难求,特别是最近十年,听说他封笔了,没有任何字画出现世面。
彭夫人没在前院出现,她在后面张罗饭菜酒水,听到姬太爷介绍,说是老友东野栗,她手上的酒壶都要掉地上。
那年表妹从祖父那悄悄拿出来的字就是东野栗先生的。
姬太爷介绍完又对彭正平说道:“东野先生听说有个小友酿了一种晶莹剔透的酒,肚里的酒虫馋了,跟着我过来蹭点酒喝。”
这话说的,来彭家为了蹭酒喝?
郎员外郎听了心都抽抽,听说太子三次派人去请东野先生,都是无功而返。
这话要是让太子知道,不知会是啥表情。
彭正平急忙招呼张玉树过来,眉开眼笑、呲牙咧嘴道:“这个是小友,是我兄弟,酒是他酿的。”
“小兄弟,”彭正平这次可是真心实意地叫一声,“快给先生请安,你可是祖坟冒青烟了,能让先生亲自来见你。”
张玉树没听过东野先生的名字,见众人表情知道这个是个大人物。
他躬身行礼道:“在下张玉树见过先生。”
东野栗捋须笑道:“玉树,好名字。咱俩有缘,我的名字也是树。东门之墠,茹藘在阪。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东门之栗,有践家室。岂不尔思?子不我即!”
听了东野栗说的是诗经东门之墠,为官的个个心里琢磨了来回,先生说这段是啥意思?回去不睡觉也得好好想想。
姬太爷接话道:“别说名字了,我说小彭彭,我可给先生说了,来你家不仅有好酒,还有那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肘子。”
又对张玉树说道:“你父亲哪?怎么没见?”
彭正平又慌不迭地派人去喊张姥爷,就见张姥爷围着围裙走过来,看到姬太爷笑容满面道:“良平来了,今儿我准备了几个新菜。”
来的人惊愕,张姥爷看着才四十,怎么直接叫快六十的姬太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