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压着胃里的恶心,他对狐香很敏感,寿阳公主不算严重,可是他还是能闻到。
小时候有个大婶总爱去他家,她一去张玉树躲开。可是母亲却闻不到,说他是狗鼻子。
父亲偷偷说也能闻到,隔老远就闻到了,还说他们父子鼻子灵该是当厨子的料。
来这里刚开始张玉树没有闻到,那是园子里的芬芳和鲜花味道浓,他离着寿阳公主远,再就是寿阳公主也是轻微的狐香,鲜花的香味掩盖住了。
离得近,那股味直冲鼻子。
张玉树心里想,菩萨让我修炼,我就当修炼。
外甥女说过,人活着就是一场修炼,哪能事事顺心?要忍讨厌的事,要咽下委屈,要体谅对方的难处。想干啥干啥那是傻子,因为没思考的能力。
张玉树脸上含笑,胃抽抽,鼻子屏着呼吸,憋不住了赶紧看向柳树呼口气,转过头来又是微笑。
“芙蓉殿下……”
寿阳公主娇嗔道:“别叫殿下,这里只有周瑢,没有什么殿下。”
张玉树坐着行个礼,故作正经道:“尊敬不如从命,芙蓉。”
寿阳公主娇美颔首,轻轻嗯了一声。
“我有一儿一女,最喜小女,小女长得像我,我托人回家乡带小女过来。我这一辈子可负天下人,却不能抛弃小女。”
寿阳公主听了微微皱下眉,她听出来了,张郎的意思,他可以当驸马,但是得把女儿抚养在身边。
这样说出去她寿阳给人当填房?
张玉树叹口气说道:“小女自小身体不好,性子又胆怯,怕见生人。我来京也是想找个好大夫,总要见她身子好了才放心。”
寿阳公主看着张玉树眼里出现泪花,以为他的女儿活不长。来了也是呆在家里不出门,就算有太医看诊,谁知道能活几年。
张玉树又叹口气道:“我姐夫和几个官家子弟认识也是想帮我打听大夫,我们乡下人来到这里谁也不认识,急病乱投医都找不到好大夫。”
寿阳公主说道:“那几个有何本事?等你接了人来,我派人过去看下,药材方面你不用担心,宫里多的是。”
张玉树和福土坑开始住一起寿阳公主知道,也查出来福土坑几个在给那几个纨绔演戏,原来是为了这个。
寿阳公主没有派人去南阳镇打听,是太自信了,没想到几个乡下人会骗人。
张玉树听了寿阳公主的话哽咽的说了声谢谢,拿起案几上的树叶,看着树叶如看着佳人一般,两眼含情,脉脉如水。
“小时候捡了金黄色的落叶,在窗台摆上,我娘给我收拾了,我还大哭一场。我大姐又捡了一些给我,我不要,不是原来的我不要。”
他真不想看寿阳公主,继续装逼吧。
寿阳公主心有感触,她也曾经把花瓣铺了一地,在花瓣中跳舞,哥哥进来一顿乱踩,气得她哭了好几天。哥哥赔礼给了她两筐花瓣,她给扔出去。
哥哥踩的只是花瓣吗?踩的是她的快乐。
寿阳公主问道:“那年你几岁?”
“六岁吧。”
寿阳公主一笑,那年她也是六岁。
“我女儿就是剪烂了我的衣服我也不会训斥她一句,衣服没了换新的,女儿的快乐没法换。”
寿阳公主动容,父皇抱着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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