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满满看父亲唱完了大舅唱完了恶霸还没出现,之前以为就到这开始出现热闹混乱。
没安排接下来的戏码呀。
那她上吧。
一个呐喊一个悲,情绪到位,该欢乐了,不然把人唱得心里难受走了就没戏了。
她摘下帽子,不长的头发只能在脑后扎两个揪揪,一身花棉袄,裤腿紧紧绑住。
福满满拿着两个八角手帕走上前,手帕往上一扔又接住,清脆地说道:“谢谢关中的父老乡亲,给我一家活路,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转手帕。”
甩开一个手帕,用中指顶住,手帕不停地旋转,显出八角形,上面绣的是一圈一圈的线,飞快地旋转,像一个漩涡。
又把另一个扔起,两个手同时顶着转。
福满满有些前世少时学戏曲的功底,弯腰踢腿等基本步伐还是有的。
围观的人叫好鼓掌,哪里见过这样玩耍的,惊奇。
福土坑拿着盘子讨要铜板,张玉树在树下坐着,侧低着头,就像无奈抛头露面的内宅妇人一样。
叮叮当当往盘子里扔铜板的声音,福土坑躬身一个劲地道谢。
这时有个人喊道:“刚唱曲的那个,再唱一个!”
福满满收了手帕,说道:“我娘只会这一个,我来唱。”
那人道:“谁听你丫头片子唱,就听你娘唱。”
福满满看有个人拨拉开前面的人,还以为是恶霸边爷,一看不是。
是一个穿着华贵的纨绔,一脸青春疙瘩,还没二十的样子。
没招来恶霸招来一个人傻钱多的主?
福土坑怒视那人,周围的人往两边让开,看来认识这个人。
福土坑刚想说话,张玉树站起来说了声:“好。”
福满满赶紧走过去挨着大舅站住,一脸惊吓,就像被人欺负的母女俩。
张玉树走到前面,微微一笑道:“听我唱是吗?”
那人歪嘴一笑道:“唱给爷听,唱好了爷少不了赏。”
张玉树从福满满手上拿过手帕搭在自己手上,款款伸到那人跟前。
别人以为这个妇人是不让外人看到她的手,是个规矩妇人。
只有福土坑父女知道他是怕人看到他大老爷们的大手。
张玉树装扮女人哪里都像,就是这手伸出来骨节大。所以他唱戏爱用手帕,或者用衣袖来遮掩。
他斜眼看了一下那个疙瘩纨绔,那一眼看酥了一个毛头小子。
张玉树说道:“这位小爷,听我唱戏没十两银子你听不起。”
疙瘩纨绔呵呵两声,道:“行!唱好了爷出二十两。”
西门金鑫在人群中不动,要看看侄孙女婿如何收场。
这时又一个魁梧的人走过来。
福满满一看,是恶霸边爷,他终于出现了。
她紧绷身子,握紧拳头,备战状态,就是福土坑也急忙站在张玉树身边,以为他俩是一伙的。
只见边爷对着疙瘩纨绔哈腰点头道:“朱四爷,小的那有唱戏的,小的请四爷过去听。”
疙瘩纨绔一脚踹开他,道:“没你的事,今儿爷就听小娘们唱。”
福家三人傻眼,这个恶霸帮着他们解围?咋回事?
朱四爷拿出一锭银子抛过去,张玉树伸手接住。
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女子,用不着悲愤。边爷出现了,不管他抽啥疯了,正好借着那个朱四爷捣乱,看看他想如何。
张玉树把银子交给满满,莞尔一笑,桃花眼弯弯,脸上出现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