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后门处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夏染正站在车边等着,看到门口人影一晃,急忙提着灯笼迎了上来。
他接过苏南衣手里的小木箱。
“冷吧?我车里备了炭火,暖和着呢,赶紧上车!”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车夫甩着马鞭,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马车里暖意融融,备了不少的小点心,水也是热气腾腾,香气浓郁。
苏南衣抿了一口,一路走出来还的确挺冷的。
一口热水下肚,浑身暖洋洋的,感觉舒畅。
夏染看着她脸上的气色恢复了一些,这才问:“我可是听说了,翼王那边儿已经有了新的转机,怎么回事儿?是你们出手了吗?”
苏南衣捧着茶杯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把人抛出去了,李老大人就把人带进了皇宫,去跟顾西宸当面说清楚,估计现在顾西宸正在生气。”
夏染眉头轻轻皱起来:“正在生气?那今天咱们去是不是一个好时机?那家伙脾气越来越古怪,可别到时候让他把咱们给迁怒了。”
“放心吧,不会的,他越是这样,越能够体会到我的治疗方法对他有用,到时候只会让他哄着你,不敢轻易得罪了你,能把帝王拿捏住,也是你的本事啊!”
苏南衣说的轻松,又有些打趣的意味,又为让夏染心里的那丝紧张与烟消云散了。
“我拿捏他干什么,如果我真的有这个本事,我就干脆一把把他给捏死。”
他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捏死的动作,脸上有些凶狠狰狞,逗得苏南衣有些发笑。
“那翼王的事情怎么办?他的岳父可不是个一般的人,那老家伙沉浮官场几十年,有的是本事和人脉。
只怕这件事情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最多就是让他在牢房里多关些日子,斥责他一番,或者是赔一笔银子,或者是去平南侯府当面谢罪。
但这也只是面子上的事情,并不能让他伤筋动骨。”
苏南衣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杯子上的花纹,悠悠的目光透着冷意:“这件事情的确是只能到此为止,顾西宸的后招被破坏了,翼王不会就这么被他砸死。”
“那……”
苏南衣抬眼看了看夏染:“放心吧,这个局是由我来破的,我的目的可并不是想着放过翼王,我只是不想让翼王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死了,更不想让顾西宸心里高兴,我要的,从来都是让他们俩都不好过。”
夏染的眼睛瞬间亮了:“你的意思是说,还有后手?”
“那是当然,如你所说,翼王现在已经摆脱了危险,最多只能是让他在牢里多关些日子。
对于在外面的人来说,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结果,但是对于在里面,每天和稻草老鼠一起坐牢的翼王来说,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我想,别说多坐一段日子的牢,就是多一刻钟,他都不想忍耐。所以……”
“所以?”
“今天晚上从皇宫里出来之后,我还想请你再帮个忙。”
夏染毫不犹豫的点头:“什么事儿?你说。”
苏南衣却不肯再继续往下说了:“现在说还有为时尚早,等咱们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再说也不迟。”
夏染噎了口气,心里像被猫抓一样,怎么都不好受,但他也知道,苏南衣既然打定了主意不说,那他再怎么催也是枉然,只能按耐住性子,稳着一口气,不再多问。
苏南衣看着他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心里暗暗好笑,无形之中两个人心里的那丝紧张都消散于无形。
转眼间到了皇宫内,如苏南衣所料,顾西宸的心情真是非常差。
如果说之前是非常好的,现在显然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晚饭的时候,他也发了一通脾气,惩罚了两个太监,现在人人都感觉乌云罩顶,谁也不敢多说什么,恨不能走路都不发出声响,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在顾西宸现在心情也不好,不让很多的人伺候,连小武子都站在了门外。
他正在看着折子,怎么看怎么心烦。
忽然听到脚步轻响,他愤怒的抬头去看,就见小武子站在不远处,轻声回禀:“回皇上,夏公子求见。”
一听说是夏染来了,而且还是这么晚,顾西宸就猜测到,夏染是带着那个民间的大夫,又来给他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