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知道皇上孝顺,不过,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应当以国事为重,哀家这里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若是有什么一定会去禀报皇上的。”
“母后一直都是朕最强的后盾,在心中时刻记着,您的安康就是朝廷的安康,朕心里明白的很。”
顾西宸说的语气诚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多么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
太后也不想再接他这种假惺惺的话。
顾西宸话锋一转,问道:“刚才云景跟朕说,要来探望太后,朕说先让他过来,再处理一点事情,怎么一转眼他就走了吗?”
“是啊,云景是个急性的孩子,来和哀家说了几句,坐不住匆匆忙忙的就又走了。”
“那他可有向母后报喜?”
太后心中冷笑,报的那门子喜?也就你觉得那是一桩喜事,对于其他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太后明知故问:“皇上说的可是给他赐婚的事?”
“正是。”
“没错,他的确是说了,哀家还奇怪,他明明已经有了王妃,为何还要赐婚,不过他把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哀家也算是能理解。”
顾西宸微微挑眉:“他是怎么和母后说的?”
太后浅浅一笑,双手放在小腹上:“之前的时候太妃也曾经说过,王妃的出身不怎么好,奈何云景喜欢,那个时候云景脑子不太清楚,大概就是缘分吧,或者是就看那个姑娘顺眼,太妃作为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高兴,也没有什么不答应的。
可如今,云景已经好了,脑子清楚,条理明白,又成了曾经那个风光无量的北离亲王,经常出入朝堂,为皇上分忧,这种情况和以前就大不一样了。”
顾西宸假作不知:“有什么不一样的,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微微笑着摇头:“皇上请细想,若是原来的远景,像一些大型的祭祀活动,或者是宗亲之间有什么宴会,他大可以不参加,其他的人也不会在意,只要由着他高兴就好,可如今,他已经康复,北离亲王的样子可不只是摆在那里好看的。
他既然吃着朝廷的俸禄,就该为朝廷分忧,以前不行,现在不同了,他该担起他应该担的责任,这种情况之下,他的王妃就要和他一起为那些宗妇做表率,试问他那样的王妃,要如何为宗妇们做表率?
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云景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夫妻就代表着北离王府,要承受世人的目光,承担朝廷给予的责任,以及王府百年的荣光,这份担子可不轻了,她一个商户之女能挑得起来吗?”
这些话字字珠玑,让顾西宸震惊万分,他深深的赞叹,太后就是太后,果然非同一般。
曾经他和云景吵架的时候说的那些话,现在和太后一比,完全都不在点子上,也难怪云景当时会气得反驳,如果按照太后的这种说法,想必云景也无从反驳。
也难怪太妃当时也很生气,还和自己争辩了几句,但是见过太后之后,回去就说服了云景,想必这也是太后的功劳。
像这样的话,站在大局出发,从朝廷和王府的角度出发,不用别人去说,太妃和云景自己就会觉察到,现在这位王妃的不足,她根本承担不起正妃的这个名分。
想起自己的生母,再看看眼前的太后,顾西宸觉得自己曾经的选择真的是万分正确。
若是自己的生母在,还指不定把后宫搅成什么乱样子,鸡飞狗跳,肯定整日头痛不已。
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母后说的极是朕句句在理,朕实在是感激,曾经云景和太妃都不怎么同意,真是破口婆心才说服了他们,可朕瞧得出来,他们心中并不满意,如今听母后如此一说,想必也会让他们心服口服。”
太后轻轻拍拍他的手:“这是自然,哀家和皇上才是一心的,我们是母子,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关系,能亲过这样的关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才永远是一家人,皇上,你是皇权最高的执掌者,有你,才有哀家,这个道理,哀家自然是懂的。”
太后说的语重心长,顾西宸听得心里分外舒服。
他笑着说:“不是有朕才有母后,是因为有了母后,才有朕。”
“好了,你我母子就不要客气了,北离王府的事情,他们会听从皇上的吩咐,皇上只管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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