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才瞧着托托尔看三小姐的眼神,要想平安脱身,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盼着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云景在她身边,低声道:“娘子,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三小姐。”
“应该不会有事,咱们不在这儿吗?怎么也会保她平安,”云景手握着剑柄,“能够悄然解决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们也不怕。”
苏南衣看着他英气的眉眼,温柔的笑笑,“好,景儿说得对,我们不怕。”
云景听到她的夸赞,又眉开眼笑。
苏南衣心里暗自感慨,恐怕老王爷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云景会走到蒙林的驻军中。
世事还真是有趣,真是难料啊。
她忽然想起,或许回去的时候,可以去老王爷牺牲的地方看看,祭拜一下,也算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儿媳,尽一点点的心吧。
此时的主帅大帐中,哈勒正在看公文,他一贯忙碌,一日也没有懈怠。
这阵子他也收到了消息,墨铎率兵逼近都城,度拙说他是要造反,可哈勒觉得,墨铎不是那样的人。
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他也曾派过人去都城打听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老国主生了病,有阵子没有和百官见过面了。
越是如此,他这心里就越是不安,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在这个位置上许多年,也是老国主一手安排,他深知老国主的用意,也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有多重要。
他必须得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能被蒙蔽了眼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还有可能会危害到老国主,危害到蒙林。
哈勒心乱如麻,忽然有人掀帐帘走了进来,也没有通报。
他心里不太痛快,拧眉抬眼一瞧。
进来的是个年轻人,身材高大精瘦,气度不俗。
就着火光,看到对方黑沉晶亮的双眼,哈勒呆了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声音卡在喉咙里没叫出声,直到墨铎上前几步,“哈勒叔叔,好久不见!”
哈勒猛然回神,绕过桌案,快步走到墨铎面前,双手扶住他,“你……殿下,你怎么来了?”
墨铎见到他关切的眼神,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不像做假,一直担忧的心松了一半。
墨铎语气郑重,对哈勒行了个礼,“哈勒叔叔,我是来请求您帮忙的!”
哈勒急忙扶住他,“殿下,不必如此,你……你是想让我帮你攻进都城?”
墨铎也不藏着掖着,点点头,“是的,您说得对,我正是这个意思。”
哈勒让他坐下,心里快速盘算,“我听说,老国主病了,你叔父度拙说,你大兵压境,是想要……”
墨铎的脸色阴沉,眼睛里寒气四射,“度拙!他颠倒黑白,差点让我身死异乡,若非我有朋友相助,又有神明保佑,恐怕早就死在中原多时!他还毒害我父王,如今,又说是我要弑父,简直天理难容!”
哈勒听得心惊肉跳,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
墨铎把令牌和老国主的手书拿出来,双手交给哈勒,“叔叔,您看,这是我冒险入宫,面见我父王,父王给我的信物,正是因为有这些,我才敢来见您啊!”
哈勒双手接过,无比谨慎小心,他就着灯光仔细一看。
没错,这的确是军符令牌,这手书也是老国主亲自所写。
哈勒心头一阵激动,眼眶有些泛潮,把书信仔细收好,又把令牌交还给墨铎。
“殿下,您放心,我哈勒定当听从指挥,绝无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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