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脸色慢慢变得凝重,眼神也很犀利。
他围着云柳转了两圈儿,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念有词。
云景在一边听着心烦,感觉他的声音又小又连贯,嗡嗡的像是苍蝇一样,还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不耐烦的问道:“娘子,他在嘀咕什么?”
苏南衣摇头,“我也不知道,听不清楚。”
道士似乎停顿了一下,又嘀咕了片刻,这才停下脚步,对太妃道:“太妃,事情远比贫道想象的要严重,贵人已经不能再说话,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太妃这才醒过味来,“什么?不能再说话?这是什么意思?”
道士假模假式的晃了晃手里铜铃铛,“太妃请看,这是神明的指示,刚才在院外,贫道就觉得奇怪,为何铃铛不再响,现在看到贵人,这才明白过来神明的意思。”
太妃诧异的看向云柳,云柳眼睛发红,看着太妃,又行了个礼,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摆摆手。
太妃心中惊骇,但 表面还算平静,“你不能说话了?这……这是为何?什么时候的事?”
云柳眼泪婆娑,模样好不可怜,这种只哭却不作声的样子更让人心疼。
太妃被她哭得有点心软,但又觉得事情实在是奇怪,好端端的, 嗓子怎么会坏了?
云柳此时突然双腿一弯跪下,对着太妃叩了几个头,又转头看向苏南衣,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指着自己的嗓子。
苏南衣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比划完,太妃看得一头雾水。
云景皱眉看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那日你嗓子不舒服,娘子也给你请了大夫,谁知道你怎么会这样?你别想着把这些推到娘子头上!”
太妃微怔了一下,听这意思,苏南衣和云景都知道这事儿?
云柳眼泪汪汪,不再动作,只是跪在那里。
道士叹了口气,对太妃微微欠身,“太妃,贫道实不相瞒,此事确有怪异,贵人的运途本该平顺,可现在却被人刻意打压,如今贵人的身体出现问题,这就是证据之一。而且……”
他刻意顿了顿,“这只是开始。若是不及时处理,会祸及整个王府啊。”
太妃眉头微跳,正要说话,忽然一旁的锦鲤缸里水花溅起,“啪”的一声,一条锦鲤激烈的在水里跳了跳,似是受到了什么痛苦。
转眼之间,飘浮在水面上,死了。
道士脸色大变,走到缸前掐了掐指尖,“这……竟然如此厉害!太妃,贫道必须即刻开坛作法!”
太妃看了一眼苏南衣,苏南衣轻笑,“道长需要什么,尽管说。”
云景握了握她的手,“娘子,这人简直是……”
“没事,景儿,由得道长做,看看最后能不能为咱们这位贵人解开压制,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压制了贵人。”
她一口一个贵人,听起来十分刺耳。
太妃稳了一下心神,暗自提醒自己莫被带偏了,沉着脸道:“道长,不知你所说的贵人,究竟贵在何处?我们王府中只有三位主子,这贵人,贵从何来?”
道士摸着胡子,又掐了掐手指,“贵人命格佳,虽少年时受些苦,然苦尽甘来,对府中数虎之人颇有助益,还会有救命大恩,贫道所说的贵人,并不是指的身份贵贱,而 是对府中的平安而言。”
数虎之人,那就是云景了。
苏南衣轻笑,“那道长的意思,本王妃是不是可以理解灵,若是没有这位贵人,府里的平安还不能保证了?”
道士略一迟疑,还是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这就有点过了,太妃有些不高兴。
苏南衣却浑不在意,“那好,为着我们王府的平安,道长就开坛作法吧,需要什么,尽管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