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府回去时,裴阙一直紧紧握住安芷的手。
马车缓缓往裴家驶去,临近年关,陶家也派人送了礼来,裴阙说起了陶瑞明,“夫人可还记得定南陶家的长孙?”
安芷点头说记得,“本来想安排他和琼儿,奈何琼儿不愿意嫁人,他在京都也没找到合适的亲事,就回了定南。你会提到他,可是他成亲了?”
“嗯啊,定亲了,明年便会办酒。定南王派人送信来,说请我们明年去喝喜酒。”裴阙道,“不过我已经和陶家的人说了,你有孕在身,我们不便去定南,等明年陶瑞明新婚夫妇来京都请安时,再请他们来裴家用饭。”
安芷怀有身孕,确实不好跋山涉水去定南。
但陶家每年都会派人来京都,他们是通家之好,来往了许多年,等陶瑞明再到京都时,自然要好好招待。
“不知陶世子定的什么人家?”安芷好奇。
“就是他们本地名门的姑娘,听说是个性子很活泼的。定南王本想在京都寻一门亲事,奈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最后还是在定南找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裴阙道。
“陶世子是个不错的人,希望他们能白头偕老。”安芷抿唇笑着道。
等马车停下后,裴阙先下马车,牵着安芷下马车。
转眼间到了除夕,今年的除夕,裴家还是如同往年一样和三房一块过。
今年安芷有孕,大多事都是孟氏在操办。
孟氏办事有条不紊,偶尔有点拿不定主意的事,也会来找安芷商议,故而这个年也顺顺利利度过。
正月初二,皇上设宴款待群臣,安芷起来后便开始打扮。
裴阙很快穿戴完衣裳,坐在一旁看安芷梳妆,“我已经禀明皇上,说悦儿胆小容易生怯,往后不再带悦儿进宫了。”
“不进宫就好。”安芷对着铜镜抹胭脂,“少了和那些皇子宗室的来往,能躲远一点是远一点。裴家的姑娘被扯进皇子的婚事中,多半很艰难。”
这事裴阙和安芷商议过,如今裴阙是首辅,自然有无数人想要打悦儿的主意。但他们并不愿意自己的女儿牵扯进以后的夺嫡中,所以裴阙便去找李兴请了一道旨意,往后的宫宴都不会带悦儿出席。
虽说不参加宫宴不能完全避免风险,但总比去的好。
裴阙道,“自从皇上让蒋贵妃禁足过一次后,蒋家倒是十分地识趣,吸取了以前云家、徐家的教训,不仅做人低调起来,连带着蒋贵妃也谦逊得多。”
不管是蒋贵妃,还是蒋家的人,都比云家、徐家的人要聪明,知道李兴不想看外戚做大,蒋家立马低调,也不再争权。本来蒋贵妃一心想往皇后位置爬,她现在收了心思后,李兴提前让她结束禁足,对她还是百般宠爱。
“聪明点,才能在京都立足。”安芷抿了口脂,对着铜镜检查妆容有没有问题,“蒋家本不是京都的世家,他们刚到京都没多久,若是太高调,只会惹人眼红。太多人盯着的话,难免会被抓住把柄。倒不如先在京都站稳脚跟,皇上正值春秋鼎盛,也不急着在这一时半会夺嫡。”
安芷虽然没在朝堂上,可耳濡目染了那么多,分析起来也能头头是道。
裴阙点头说是,“蒋家能低调一点也好,正好能太平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