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长你一轮,那我就喊你安妹妹吧。”余姚大方一笑,说起了她送来的礼物,“对了,你来永宁许多日子,都不曾见你出门过。我知道你是谨慎,但戴个纱帽,什么都可以解决,大好的光阴,得多出门走走才是。”
安芷笑了笑,“庄子附近的景色就很不错,以后有机会我会多出门的。”
“不要有机会,等过两日,我们一起去城外的永安寺吧?”余姚热情道,“永安寺的斋饭特别好吃,我去过许多地方,就永安寺的斋饭做得最好。”说到这里,余姚的眼睛转了转,“不好意思,我这人就这样,出身乡野,一说起话来,就忘了你是京都里的世家贵女。”
张槐安家贫,中举之前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后来外放去的地方是边界小城,余姚是那里酋长的女儿,一眼就看中会读书的张槐安,主动追了一段时间才成了。
所以余姚的性子,不像中原女子那般内敛,会更奔放一些。
安芷有听说过余姚的出身,但亲眼看到这么不一样的女子,还是有点惊奇。
不过她并没有不喜欢,反而觉得这样大大咧咧挺好的,“余姐姐说笑了,我现在也就是一个普通农庄的妇人,没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既然你说永安寺不错,那咱们就一起去。”
余姚开心道,“行,那我到时候派人来接你。你放心,我不会喊其他人,永宁那些富人家的夫人,和我都说不到一起去,我不爱与她们玩。”
琴棋书画,余姚是样样不懂。但如果比骑马射箭,还有上山打猎,她可以说上一整天。
安芷笑了下,留余姚吃了午饭,下午送余姚走的时候,又给余姚装了一车的礼物。
余姚上了马车后,还一直往窗外看安芷。
等看到安芷的庄子后,才坐直身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银珠,你说人和人的差别怎么这般大。人家说话温温柔柔,我说话恨不得一口气说完所有事。安芷吃饭也是慢条斯理,每个动作都好看,我怎么学都学不来。”
银珠是余姚的丫鬟,跟了余姚两年了,清楚自家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安抚道,“老爷不是说了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夫人您爽朗又大方,比那些多嘴多舌的妇人,好了不懂多少倍呢。”
“你少哄我,这话他可说不出来。”余姚哼了一声,噗呲笑了,“不过我确实挺好,阿爸说我是部落里最像太阳的女子,谁能和我在一起,都会很开心。哎,就是中原和部落不一样,这里的女人处处都是规矩,我一点也不喜欢。”
银珠不是部落里的人,但有跟夫人回过部落,那里确实和中原有点不太一样,“没办法嘛,夫人既然嫁给了老爷,就只能入乡随俗了。”
“要是他能跟我一起就好了。”余姚叹了一句,不再多说,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不过安芷倒是挺不一样的,她是头一个没和我讲大道理的人,还愿意听我说有的没的。银珠,你觉得她会帮我吗?”
“应该会的吧。”银珠也挺喜欢裴夫人的,她觉得裴夫人格外的好看,就没见过更好看的人,“老爷不是说了么,裴家夫妇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您又不是什么大事,应该会帮的。”
余姚发愁道,“突然上门让人帮忙,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明明都来了那么久。”
银珠看夫人一直发愁,她不懂怎么劝了,只能安静地坐在一旁。
另一边,安芷送完余姚,转身往庄子走的时候,问冰露,“你会不会觉得,张夫人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每次都没说出来?”
“好像是。”冰露也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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