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安芷嘴唇有些干,却兴致满满。方才云盛兴说的那些话,着实气人。
云盛兴回头指着安芷,好半天才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说完,他就甩袖走了。
那些围观的人里,有看云盛兴不顺眼的,都在心中为安芷鼓掌。同时也觉得安芷有够嚣张的,竟然敢这么和云盛兴说话,毕竟云家现在,可是京都里最热门的世家呢。
裴阙上了马车后,马车便动了起来。
安芷捂着胸口道,“方才说那些时,我好怕云盛兴会冲过来打我。不过看他面色铁青,又觉得好爽。”
裴阙挨着安芷一块儿坐,笑着夸赞道,“我家夫人就是厉害,怼人的功夫没人能比。”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安芷往裴阙夫妇肩膀靠去,“我本来没想那么针对云盛兴的,转念想到早就是死对头了,又何必装着一副很好的样子,还不如直接开怼。”
“挺好的,你是我夫人,想骂谁都行。”裴阙道,“云盛兴被咱们揭了丑,这会回去,的一晚不会睡了。”
确实,被人知道云定邦被阉了,云盛兴是大大地丢了脸。事实上,大家都能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但就像安芷怼云盛兴的话一样,想要别人认罪,那得有证据。
云定邦被阉的农屋主人,早就被裴家送到了别的地方,他们也不知道是裴家买了他们夫妇房子,只知道是有钱人。现在农屋被烧成灰,想要有证据,就得让朔风他们倒戈,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俗话说,坏事传千里,当天夜里,许侍郎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正在泡脚,看夫人换了里衣过来,笑着道,“我原以为安芷经过裴钰退婚的事后,性子会软和许多,没想到又被裴阙给养了起来。他们夫妇二人倒是好胆量,竟然敢直接阉了云定邦,这与直接阉了云盛兴,差别也不大。”
许夫人笑盈盈地坐到了梳妆台前,对着铜镜解翡翠耳环,一边道,“文娟之所以会和安芷好,就是两个人有共通点。要我说啊,这事就该这么办,省得云盛兴一天到晚地嚣张跋扈,现在他儿子成了阉人,看他以后还怎么有脸。”
许侍郎把脚从木盆里拿出来,转过身的许夫人拿干净的面巾替他擦脚,“年轻人,血气太旺也不好啊。你觉得他们这事做得好,可有没有想过后果?”
许夫人抬眉道,“他们会敢这么做,自然是想过后果。而且裴家与云家早就水火不容,不差这点事了,他们迟早要争个你死我活。只希望以后的争斗啊,咱们别被牵扯太多才好。”
说完这话,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许侍郎没有接夫人的话,老谋深算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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