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一个结论,裴铮没死之前,就给裴钰写了他要死的信,因为裴铮料定老爷子会同意。但是又怕裴钰比裴阙迟回来,会被裴阙拦在外头,便用了计谋,提前写了假信去西北。
看着灵堂里,下巴长满胡茬、肤色偏黑的裴钰,安芷藏在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
裴钰跪在灵堂前,虽没哭声,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滚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裴雪朝裴钰冲了过去,抱住裴钰嚎啕大哭。
裴钰这才有了哭声,松开妹妹后,用力磕了三个头,伏地大哭不起。
安芷看大房一家哭得伤心,愣愣地往灵堂上的牌位看去,说没有触动,那是假的。
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一些虚名功利,就那么重要?
安芷懂裴铮的不甘心,却不能认同他的做法。
看着长跪不起的裴钰,安芷默默退到人群后,假装没发现那些审视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去后院让人准备茶点。
“夫人,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冰露犹豫道。
“这会回去,别人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看我的笑话。”安芷淡淡地笑了笑,“只有我还在这里,他们才会觉得我不在意,一旦离开,就是落荒而逃。”
安芷确实不在意过去和裴钰的事了,但她还是不想看到裴钰。
有些人就是戳在心底的痛,看不开,也不用看开。
她又不是菩萨,世人有的怨恶,她都有。
“行了,你不用愁着脸,就算裴钰在,那和咱们也没关系,他现在看到我,是要称呼我为四婶,该行礼的。”安芷笑道,“再说了,我手中还有他卖身为奴的契书,若是大房惹我不高兴,那咱们拿着契书出去宣传一下,裴钰这辈子都别想有出息。”
冰露点头嗯了一声,“对,我们有裴钰的把柄在。”
安芷这边说话的功夫,裴钰已经把额头磕破了,这会正被小厮带去洗漱。
在西北待了好些日子,裴钰的身体强壮不少,伤痕也增添许多。
不过裴家人底子都好,一番洗漱过后,等裴钰再换上白衣孝服,即使肤色偏黑,却更显他俊朗的五官。
换了孝服后,作为儿子,裴钰应该去前院支应着。
但他刚出了屋子没多久,就看到走在前面的安芷。
许久未见,安芷的背影,还是记忆中的那样,曼妙婀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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