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夫人,听得安芷心肝乱颤。
她这会的脸已经很热,一定会很红很红。
安芷羞涩地低下头,直到裴阙伸手来牵她,才怯怯地抬起手,但刚碰到裴阙的指尖,就被裴阙紧紧握住。
还剩最后的交杯酒要喝,在喝之前,裴阙让冰露先把安芷头上的凤冠给拆了。
“夫人,真是辛苦你了。”裴阙说话的时候,一直牵着安芷的手,等安芷坐到梳妆台跟前,他才眷恋不舍地松手。
安芷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脸颊果真红扑扑的,在冰露拆凤冠时,安芷让春兰打盆温水来,脸上的妆容也要卸了,不然明儿脸上就要起小疙瘩了。
既然她嫁的是裴阙,就连裴阙自个儿也说了,他们之间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那这种小事,她就怎么舒服怎么来。
等梳头洗脸后,安芷和裴阙才喝了交杯酒。
冰露:“夫人、姑爷,奴婢和春兰今晚就在外间守夜,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喊奴婢们。”
安芷夜里不用起夜,本想让冰露她们回屋子休息,转念想到这里是裴家,万一夜里她睡不着,可能要叫冰露,“你们多拿两床被褥,夜里凉,别生病了。”
“奴婢晓得的。”冰露行了礼,识趣地先退了出去,还给两位主子关了门。
里屋只剩下安芷和裴阙后,安芷的脸颊又开始热起来,特别是当她发现裴阙一直盯着她看的时候,更不好意思了。
屋内安静了一会,安芷觉得再不说话,她就要窒息了,先开口问,“喜被的事,查得如何了?”
裴阙最喜欢看安芷害羞的样子,面色绯红如二月春日里的桃花,艳而不俗,娇而不媚,勾得他心里痒痒的。
朝安芷那坐近了一点,裴阙再次拉住了安芷的手,“洞房花烛夜,咱们应该谈点正事。”
“什么正……呜呜?”
不等安芷说完,她的嘴就被堵上了。
而她之前以为这一晚会失眠,实在是想太多,最后累到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次日清晨,安芷拖着酸痛的身体起来的时候,裴阙已经在外头打拳了。
“真不公平。”怎么她就腰酸背痛,裴阙还能有力气打拳呢?
“夫人,您说什么?”冰露端水进来,听到主子嘀咕,但没有听清。
“没什么。”安芷扶着腰坐到床沿,接过冰露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后,才精神许多。
今儿作为新媳妇第一次进门,要给裴家长辈敬茶,安芷得快些梳妆。
现如今做了主母,不能再像以前随意梳着姑娘的发髻,忽而等嬷嬷梳完发髻,又费了一些时间。
这时恰好裴阙进来,她一眼就看到裴阙脖颈上的一个牙印,脸刷地就红了。
“夫人怎么又脸红了?”裴阙故意打趣。